陽光明媚的午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匆忙的趕路,豪車絡繹不絕的在馬路上穿插而過。
秋天的微風吹拂著姬鵬飛的身體,風也不像是冬天才有的那種刺骨的寒風,卻吹的姬鵬飛直縮脖子,雙臂懷抱在胸前,身體輕微的顫抖著。雙腳遲鈍的邁著步子走在馬路牙子邊上。
這到不是姬鵬飛身體素質不行,相反他可是一個打架老手了。
自從五歲的時候被鄰居家的孩子說是被父母拋棄的野小子,他就撲上去和對麵三四個同齡的小孩子扭打成一團,最後打的他們哭爹喊娘,引來了街坊的注意才把他們拉開。
那時候姬鵬飛鼻青臉腫,作為一個勝利者,他的身上留下了一絲光榮的印記:胳膊上留下一排排參差不齊的牙齦和被手指甲劃破的痕跡,一條條被抓掉皮的血絲鮮紅的布滿了他的胳膊。
那是剛過完新年,李叔新給他買的衣服就在這一場亂戰中毀於一旦。
出奇的是,在戰鬥中受到最嚴重的傷的姬鵬飛是所有小孩中唯一一個沒有哭泣,喊叫的,沉默的看著那些活在父母的繈褓中的人。
直到大人聽到自家孩子的哭聲跑過來,怒氣衝衝甩給了姬鵬飛一個耳光,汙言穢語的辱罵著這個五歲的小孩。
身高,年齡的差距並沒有阻擋住姬鵬飛反抗的心,平白無故的受了一巴掌,乘著那個大人轉身去安撫自家的孩子。姬鵬飛直接衝了上去,一頭撞向了那人的右膝,之後不顧腦袋上的疼痛撒腿就跑。留下一個單膝跪地,雙手柱在地上破口大罵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在姬鵬飛幼小的心靈裏就出現了一個逆鱗和一個他貫徹了十三年的原則。具體如下
逆鱗是:自己不是被父母拋棄的野孩子。
原則是:一切問題給你好言相勸得不到解決,那就揍你一頓。
但是今天姬鵬飛的逆鱗沒有被觸動,原則倒是被人踐踏的一塌糊塗——他被學校開除了。
姬鵬飛所在芝蘭高中是慶陽市的一所貴族學校,本來像他這種三不好少年,學習不好,作風不好,家境更是可以用窮困潦倒來形容的人,是不可能入芝蘭高中的校園的。
好在他初中結識了一位同校的同學許飛,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名字裏都帶著飛字的關係,兩個人的關係處的特別鐵。升高中的時候許飛家裏走後門,為他上芝蘭高中托了不少關係,錢也沒少花。
最後許飛一合計,一個人,兩個人都是花錢托人找關係,就順帶把他給帶到了芝蘭高中。
在芝蘭高中姬鵬飛可是格外的遵規守矩,除了高一軍訓教訓了幾個嘲笑他買不起軍服的人之外,平常很少在學校裏教訓同學,就是在社會上打架也是和那些初中沒畢業的小混混。
所以說,姬鵬飛在芝蘭高中的生活很普通,家境決定他不會在這所學校發生一場美好的邂逅。
本來姬鵬飛會帶著兩份警告,一份嚴重警告結束他的高中生活,拿個高中畢業證在社會上充當一個小職員的角色。賺點小錢,平平凡凡的結束這一生。
可今天他被學校開除了,這意味著他沒有畢業證,做個小職員也不行,隻能清清苦苦的辛勞一生。最令他蛋疼的還是,他連學校為什麼開除他都不知道。
中午去找班主任張老師詢問,姬鵬飛知道張老師這人特別的勢力,特意去問許飛借了一百塊錢買了兩包中華給他送過去,到他辦公室之後更謙卑的遞給他,態度誠懇的問道
“張老師,您看我都高三了,除了高一犯了點事,其他時候就像綿羊一樣乖巧。怎麼突然之間就要開除我呢?”
張老師滿臉堆笑的從姬鵬飛手中接過兩包中華,熟練的拉開辦公桌裏的抽屜,把煙放了進去。轉動椅子麵對著姬鵬飛那張充滿迷惑的臉笑道
“小小年紀就學會送禮了,將來走向社會那可怎麼辦嘛。”
接著又推脫的說“不過你這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年級主任下發給我的通知,說是你被開除了,早上我才去通知的你”
張老師眼中左右躲閃,雙手手指交織在一起打著轉。這一切都沒逃過姬鵬飛的眼睛,很明顯他是在撒謊,真正的原因他肯定是知道的。
姬鵬飛親切的伸出雙手,親切的握住張老師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師您說笑了,您在學校的地位無人能敵,學校怎麼會瞞著您真正的原因呢,你說是吧?”
姬鵬飛特意把是吧拉的很長,言下之意是告訴張老師,我清楚的知道你再騙我。
或許是來自男人的撫摸使張老師很反感,或許是被自己的學生當麵拆穿感覺到顏麵無存。張老師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上演了一幕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劇幕。
不耐煩的掙脫了姬鵬飛那雙有力的手朝著姬鵬飛揮了揮,大有送客之意“你走吧,看在你送我兩包中華,對我說話還算恭敬的份上,我提醒你已經,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惹,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