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太好走,喬月一邊扶著路旁的扶手,一邊在一旁念叨著:“任晴落,你爬什麼不好非要爬山,哪怕是爬樹都比爬山強一百倍。”
任晴落嘿嘿幹笑兩聲:“這不是這裏的門票在搞特價嘛。”
任晴落是喬月的大學同學,當然也是室友。國慶七天假期是個休閑的好時間,喬月當時一臉興奮地和晴落說起遊山玩水計劃的時候,晴落很淡然地說:“好啊,那我去查下幾個景點的門票。”喬月還很開心地嗯了好幾聲:“落落,我們做室友都兩年了唉,還沒有一起出去過呢!”
然後……晴落就把門票選這裏來了。喬月很鬱悶,晴落也很鬱悶。喬月鬱悶的理由很簡單,她想去的是那些有各種小吃的古城,好吧,她承認自己吃貨了一點。晴落的鬱悶就來得有點突然……路過一個看起來像寺廟的地方,燒了柱高香,然後就被一個自詡高僧的人念叨了半天,比如什麼“你身旁好友此去經曆正是你的前因。”縱然是晴落這麼冷靜的人也想大罵:你有病啊!
通常情況下,兩個人都很鬱悶的時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吃。
喬月平日裏是那種典型的淑女加美女,不過一張嘴吃東西就暴露無遺。晴落長相倒極為普通,性子也極為冷淡,喬月經常想不通:“我和你到底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
到底是倆吃貨,兩個人很默契地帶了一書包零食竟然沒帶水!
喬月帶著兩瓶礦泉水原路返回,隻是……誰能告訴她,她到底走哪條路過來的?明明剛剛沒有這麼多岔路的。不過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隻能隨便走條試試看,萬一運氣好就走對了呢。
隻是喬月的這個運氣…實在不見得好到那裏去,路沒找到還一腳踩空把自己翻到溝裏去。
她感覺自己在墜落,此時她才覺得她實在是小瞧了自己翻的這道溝……她心裏隻有一個聲音:這下死定了,還有她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開始花呢……然後就暈了過去。
慶和元年,南陵一大荒山外,張廷正騎著馬,身後是被侍衛押著的前朝逆犯。荊末帝昏暈無能,朝堂無度,百姓苦不堪言。當時外姓王齊恕清君側,改立新朝雙唐,改元慶和,正是後人所謂的皓文帝。
作為首輔的張廷此時正在考慮這幾名前朝逆犯是就地斬殺還是待回京回由皇上定奪。不過還不待他想明白,便有侍衛前來稟報:“大人,前方懸崖下大棲石旁有一女童,疑為前朝所遺,特請大人明斷。”
張廷把前朝重要人物思索一遍,愣是想不起還漏掉什麼人,隨著侍衛到那崖下一看,便連連搖頭:“不過是個普通的女童,與前朝無關。”他算起來還是前朝荊末帝的侄子,他的母親與末帝是表兄妹,因此是不是皇室或者要員的遺女,他一眼便認得出。
這名女童,正是喬月,不過還在昏迷中的她倒不知道自己正麵臨著這麼大的陣仗。
張廷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挺有好奇心的…雖然可以排除她前朝遺孤的可能,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她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因此遣了侍衛去處置要犯,他就站在小女孩兒麵前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