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堯站在門邊看了看,斂目想了一會兒,秦小佳唯一能夠去的地方好像隻有一個吧。
彭安堯單手向後推動著門,接著門後便傳來了秦佳的尖叫聲:“哎哎,別推別推,有人!”
彭安堯停止推動,鬆開門,走到門後,就看到秦佳縮成一團在門後蹲著。彭安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好意思擠到你了,悟出什麼人生哲理了嗎?”
秦佳揉著被擠疼的胳膊從門後站起來,紅著臉沒敢和彭安堯對視。
她不抬頭,彭安堯也不再說話,室內盡是兩個人有律的呼吸聲,空氣中還飄著甜得膩人的咖啡味,不苦,帶著丁點的甜。
半晌,秦佳才抬起頭。如名門貴胄之彭安堯,正唇角微揚,凝視著她的臉頰,眸眼如煦暖春風。
秦佳偏過頭,隻答非所問:“你去找首長什麼事兒?以後要在這工作了嗎?”
彭安堯靜視秦佳,見她的臉蛋越來越紅,咬著的嘴唇嬌豔得欲滴下血,如瀲灩湖光,眼睛卻似遇到獅子的麋鹿般掙紮躲避著。
彭安堯善良地不再凝視下去,給她緩緩心緒的時間,將她拉了出來,邊給她拍身上的灰邊點頭道,“嗯,以後就在這工作了,首長本來有部隊裏分配房子,但我和他說我有未婚妻,她在市裏工作,不方便和我一起搬來,要在市裏住,他便同意了。”
未婚妻……
秦佳咬著唇的牙,一沒注意,狠狠的咬了下去,疼得眼淚汪汪的。這是趕鴨子上架嗎?
即使她是強大的坦克,他也會是坦克的天敵反坦克錐。這個好像在結婚沒多久就發現了,他永遠是站在訓導的位置上對待她。呃,雖然他對她也是極寵愛的,但她現在身為訓導師,怎能服。
秦佳甩開彭安堯的手,向前走兩步坐在沙發上,低頭。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了,必須地,一定地,不然日後定是沒好日子過的。抬頭,卻見到彭安堯依舊以剛剛的姿勢站立著,垂著清亮的眼眸看著剛剛被她甩開的手。
秦佳一愣,忙起身拉著彭安堯的手坐過來。接著,再怎麼鬆手都鬆不開了,被彭安堯握得緊緊的。
秦佳幹咳一聲問彭安堯:“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結了婚,又離了婚。現在我們是親戚關係,我不算是你的未婚妻,我是您外甥女,我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但你不能不顧您自己的名聲啊。我覺著你該在部隊裏住就得在部隊裏住才好,以後有事兒您也方便著解決。”
“沒事兒,你不顧,我也不顧。”
秦佳聲音顫抖,想說句“我真顧啊”,但沒敢,隻僵著身子道:“舅,你是我親舅,現在是我媽知道咱倆見麵了,你媽也知道咱倆見麵了,我以後已經可以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您就不能高抬貴手讓我的壞日子能夠稍微好過一點麼?”
彭安堯終於鬆開秦佳的手,好整以暇的問:“哦?你想怎麼過好日子,和路瑛一起過好日子?”
秦佳一愣,吼道:“瞎說什麼呢?他是我大侄子!”
彭安堯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哦,知道了。那走吧,見了首長後,我們回家。”
首長,秦佳,彭安堯三人站在指揮室裏麵看著下方的士兵訓練,接袂成帷,揮汗如雨。
透明玻璃窗外有陽光直射,有點火辣辣的,彭安堯向前走了半步,給秦佳稍微擋住了一些陽光,又巧妙的沒有擋住她的視線。首長看在眼裏。
秦佳的注意力俱都在下方分區跑步,格鬥,操槍的士兵身上,眉皺得緊緊的。
首長拍著彭安堯的肩問:“你未婚妻在想什麼呢?”
彭安堯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在想士兵們訓練辛苦吧。”
“她沒見過這陣勢吧?前些年我女兒第一次見到這陣勢的時候,回家就發誓要嫁給一個軍人呢,說軍人的意誌力不是一般的強。”
彭安堯點點頭,“的確。”又碰了碰秦佳問,“有什麼感想?”
秦佳失神的將視線收回,放在彭安堯清雅的臉上,咬著唇。他細皮嫩肉的,可怎麼能受得了這陣勢啊。
首長見秦佳未說話,也開口問:“怎麼,對我國的軍事航天兵有何想法,可以說來聽聽?”
秦佳無視首長,呆愣愣的問著彭安堯:“你也要和他們一樣這樣訓練麼?”說著一邊抬起手指向下方。
彭安堯沿著秦佳的手向下望去,正看到一個格鬥的士兵摔倒在地後,再次從地上爬起來。
首長並未發覺自己被無視,熱心腸的猜到秦佳應該誤會她未婚夫的工作了,剛要向她解釋彭安堯的工作是在工作室內進行軌道參數校準,氣象偵查,預警係統設定等通信類工作而已,就聽到彭安堯軟聲對秦佳安慰:“放心吧,我能經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