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這一閉也不知閉了多久,隻知道我睜開眼睛時一片漆黑,隻有火車的轟鳴聲和車廂裏幾個人的呼嚕聲能被大腦感應到。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1:00看來是半夜,哎……是白天跑累了嗎,睡了這麼久,算了,繼續睡吧。
就在我放下手機的那一瞬間,手機的光線照亮了一片黑暗,頓時我的心就涼了半截——美人的床空著!
一瞬間,血氣沸騰,就覺得自己失去了方向,睡在一輛都不知道開到哪裏的火車上,有沒有認識的人,肯定要客死他鄉的,我霎時間有了一種想趁火車沒開多遠破窗而出,然後走回家的衝動。
不過,這種衝動很快就過去了,我拿出一根煙,坐在床上抽了起來。一口如肺,頓時冷靜了許多,發現剛剛我真是睡糊塗了,就算我一個人,有錢還不好辦嗎。
我現在是在時速200多千米的火車上,所以美人是絕對不會理開火車的。
我拿出打火機照了一下,發現美人的包還在,旁邊還有一雙襪子。
不過大晚上的,美人去哪裏了?
我決定等等看,於是坐在床上抽煙,大概,兩枝煙的功夫,有個人影走了進來。
看身材是美人沒錯了,我衝他喊了一句:“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覺,去哪裏了?”
說著拿起手機照這他的臉,這一照,嚇的我頭皮發麻。
隻見“美人”的臉上都是一種看似粘稠的黃色液體,看上去很惡心,在燈光的照映下,美人更加的麵目全非。我嚇得大叫一聲,一腳就踹了過去,隻覺得粘糊糊的不知道踢在哪裏了。
隻聽得美人大喊一聲:“川子!你他媽多久沒洗腳了,丫的,真他媽的臭。”
我一看這架勢不對啊,如果真是個鬼的話,也不會跟我說話了,還是一口北京腔。
我哆嗦著拿起手機,再次照了過去,“美人”剛剛被我踹了一腳,正躺在床上呻吟著,我裝著膽子走過去,隻見“美人”臉上多了一個腳丫子印,在不明液體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的明顯。
我拉起“美人”,問道:“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你把美人咋了?”
“美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對我叫道:“操!什麼是什麼東西,老子不是在這麼!”說著,用手在臉上抹了抹,那些液體頓時散發出一種腐臭的熟悉的氣味……
我正想著那液體是什麼,美人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仔細看看是不是老子!”
我一看,還真是,頓時覺得剛剛踢了他一腳很理虧,於是反客為主的對他叫道:“操!你丫的大半夜跑哪去化妝了,臉上他媽的搞得什麼東西。把我腳上都搞了一堆!”
他站起身,從包裏拿出一盒麵紙,你邊擦一遍用抱怨的語氣和我說道:“媽的,老子去上廁所,走到一半被腳底下什麼的東西絆倒了,媽的,都說摔個狗吃屎,這次真吃屎了!”
我聽了,頓時嚇一跳,看著自己沾著黃色液體的腳丫子,恨不得用刀把它剁下來……於是立刻起身,搶過他的麵紙就擦起來。
他看了倒在一旁笑了起來,說:“別,別激動,這不是黃金,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旁邊放了個垃圾袋,裏麵估計都是吃剩下的東西。慢慢擦,不著急。“
我罵了一句,你他媽從小髒到大的,當然習慣了。他笑了笑,示意我睡覺,我也覺得困了,於是直接躺了下去。
躺下之後,我又問了美人我們要去哪裏,沒想到,美人坐起身,問我要了棵煙,點著後,悠悠的說:“咱去發財……”
我心想,發財的路子多了,我怎麼知道你他媽把我帶過去做什麼勾當。說實話,美人的膽子太大了,什麼事都敢幹,隻要你能說的出。
記得小時候我們放學之後就跑到野地裏瘋玩,我開玩笑的說我們把野地裏的墳挖開看看有什麼,我看他當時不說話,以為他不敢幹這事,是知道大半夜的他帶著鋤頭跑到我家喊我,我媽問他什麼事,他說和我約好去挖墳。結果我被我媽罵了一通。
總之,在幹壞事,搗蛋這方麵是遺傳了他那個老美外婆的基因。天知道這次又要我幹什麼。
我追問道:“具體一點,到底什麼事?”
他沉默了一會之後,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一掐,狠狠的說:“倒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