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幾乎沒有人研究煉金術。”娜塔利婭說。
“不是幾乎，是確定。”關明說。“中國沒有煉金術士。而那麼強大的煉金術士，放眼全世界也不多，行蹤多半也都查得出來。”
“所以那個人一定是我的祖父。”娜塔利婭點點頭。
“是的。”關明說。“不隻是我，所有人都是這樣推測的。”
關明起身，泡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娜塔利婭麵前，另一杯放在自己手邊。娜塔利婭對這種酒店裏的茶包實在沒有興趣，所以也沒有喝的打算。關明倒是輕輕吸了一口。
“那次偷襲還有一些奇怪的事。”關明繼續說道。“那次偷襲沒有得手，程雯安然無恙，隻死了她的一個手下。”
“這也不算奇怪。”娜塔利婭思索著說。關明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娜塔利婭也隻是搭話，等著關明把話說清楚。
“問題在於死的那個手下。”關明說。“那個人叫李明哲，從李家叛逃到程雯手下，然後又叛變過程雯一次，最後還是回到了程家。”
“好兩麵三刀的人。”娜塔利婭說。
娜塔利婭對李明哲這個人有點印象。三年前，鄭家為了解決“神降”事件，召集了全世界的靈異力量。娜塔利婭也跟著母親一起來到中國。不過那時她年紀還小，記憶有些模糊，隻記得李明哲是個很有風度的男子。——當時唯一讓娜塔利婭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陸少強。
“確實。”關明說。“這個人號稱‘萬華公子’，李家排名第四，怎麼說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卻沒想到人品這麼差。”
“這個人怎麼了？”娜塔利婭問道。
“有這樣一種說法，說是當時李明哲與煉金術士聯手偷襲程雯，卻被程雯先發製人反取了性命。”關明說。
“這說法可信麼？”娜塔利婭想了一下，問道。
“問得好。”關明的眼中露出讚賞之意，讓娜塔利婭有些高興。“我是相信這種說法的。因為李明哲叛變了一次，就很可能會叛變第二次。”
“這和薛家有什麼關係？”娜塔利婭又問道。
“李明哲死前，曾經到過薛家。”關明說。“如果說他在薛家和煉金術士之間建立起了什麼聯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有些牽強。”娜塔利婭皺眉說道。
“是的。”關明說。“但是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方向。在一切線索都不存在的情況下，我們隻能這樣考慮。”
“所以我們才會來薛家這裏，我明白了。”娜塔利婭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關明笑了起來，像是一陣清冷的風。“三年了，這麼久都沒人發現任何異常，就說明即使有線索，也被人小心地隱藏了起來。”
娜塔利婭無法理解。
“我已經殺了薛家的一個人。”關明說。“我的目的，是要讓薛家陷入混亂，這樣我們才有機可乘。但是，我們目前力量太弱，與薛家正麵衝突很不利。”
“那你是在等其它勢力和薛家起衝突嗎？”娜塔利婭稍微明白了一點。
“是的。”關明點點頭，又喝了一點茶。這個人對茶葉不是很講究，娜塔利婭心裏想。
“那還要等多久？”娜塔利婭問道。
“很難說。”關明說。“不過應該很快了。現在程家的管家也在這裏，薛家肯定不會太平。”
“陸少強……”娜塔利婭回想著，自言自語道：“他真的隻是個外行人。”
“但是他做的事卻是可怕得很。”關明微微一笑。“除了他，還有別的人。現在梵蒂岡的人也在中國。佛教和道教都不太安生。陳家也頗有點蠢蠢欲動的意思。最主要的，各地的散仙和妖物都漸漸活躍起來，想要太平下去，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