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要讓穆德送她回來？”鄭秋還是不能理解。
“少強沒有細說，不過應該是種試探。”程雯回答道。“穆德和諾麗婭，叛變得太快。少強應該是故意讓這兩個人分開，看會不會有什麼破綻。”
鄭秋想了一會兒，一皺眉，說：“這太危險了。”
“你說少強？”程雯也皺起了眉頭問道。“確實，那個叫諾麗婭的小姑娘應該不能完全信任……”
“他那邊其實還好。”鄭秋搖搖頭。“就因為他是個外行人，所以在那種力量至上的地方，反而可能安全。我說的危險是你。”
“我？”程雯一愣。“我怎麼了？”
“你從來沒有想過，喬尼會對你不利，對吧。”鄭秋平靜下來，喝了口茶淡淡地說。
“這……”程雯一時語塞。
確實，程雯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按實力，喬尼比程雯隻強不弱。三年前，喬尼之所以會成為程雯的手下，是因為喬尼病態地迷戀著程雯。這三年來，一直也相安無事，所以程雯從來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程雯一向覺得，喬尼對陸少強有敵意，但對自己隻有惟命是從的份。經過鄭秋一點醒，程雯才發覺並不是那麼肯定。三年了，喬尼的心境會有什麼變化，也很難講。我也因為和平而麻木了啊，程雯想著。
“如果隻是喬尼他們三個騎士，我和你還能應付，至少脫身不成問題。”鄭秋繼續說道。“但假如這個穆德是與喬尼串通的，他們四個人聯手，就不太好說了。”
程雯沒有說話。陸少強大概也是對喬尼麻痹了，才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喬尼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程雯問道。
“是的。所以他肯定是藏了起來，有所圖謀。”鄭秋已經接手了程家的情報網，對此十分肯定。
程雯思索著解決的辦法。劉嘉？如果請她來，是可以的，不過來不來得及？況且劉嘉身為道教的掌門，也不好憑著推測就向她求助。還有誰可以幫忙呢？
“最大的問題還在程家。”鄭秋說。“妖後不在。”
“族母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程雯說。“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要做什麼。這有什麼問題？”
“雖然妖後不理世事，但是仍然是個威懾。”鄭秋說。“說不定什麼時候，妖後就會出手。任何有所企圖的人，都要考慮這一點。在妖後離開的現在，正是程家最空虛的時候。”
程雯一驚。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難道喬尼他們真敢對程家出手？”程雯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三年前，李家也沒想過會有人針對他們，不是嗎。”鄭秋說。
程雯長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閉目思考了一會兒，卻想不出解決辦法，隻好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金蟬脫殼。”鄭秋說。“你最好離開。”
程雯有些難以接受，露出躊躇的表情。
“我們是朋友，我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不會誤會。”鄭秋誠懇地說。“這裏暫時交給我。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你。隻要你沒事，他們就不敢對我如何。更何況我還是鄭家的人，雙重身份，他們不能不顧忌。”
如果換一個人這樣說，程雯會覺得他是想要奪取程家的產業。但是程雯很相信鄭秋。
“隻要你在，程家就不會有事。”鄭秋看到程雯的動搖，繼續勸說道。“況且，這裏真的有你在乎的東西嗎？你的孩子和丈夫都不在這裏了啊。”
程雯本就是個相當有決斷的人，聽到這裏，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