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門口，我聽到輕微但很有節奏的打擊聲從屋子後麵傳來，站住了腳步。
“大概是誰在練習吧。”劉嘉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釋道。“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看嗎？”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小說。“偷看其它門派的人練功，不是很忌諱嗎？”
“有一點。”劉嘉的笑容裏有點壞壞的意味。“所以明目張膽地去看看不就行了。”
“哎？”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可是掌門哎，說這種話沒問題嗎？”
“沒事沒事。”她笑著拉起我的手向後麵走去。“被發現了再道歉不就好了。”
我們繞過別墅，來到後麵的花園裏。陳康站在空地的中間，雙手的小臂各戴了一個拳擊陪練用的腿靶。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圍著他打轉，速度快得我根本看不清，隻能憑大小猜測似乎是小馨。她不時向陳康發起攻擊，陳康則用靶子擋下，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哦。”劉嘉發出意外的聲音。
“怎麼了？”我低聲問道。
“沒想到，小馨這個年紀，也已經厲害到這個地步。”她眯起眼睛，有點感慨地說。果然她還是一派掌門，首先考慮的，是陳家的實力。
“到什麼地步？”我問道。這類的事情，我一竅不通。
“……嗯，以你來比較的話，”劉嘉笑著說。“空手搏鬥，兩三個你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這也太誇張了吧。”我苦笑著說。她還隻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而已。這個世界的人是有多異常啊！
“這已經算是保守估計了。”劉嘉專注地看著，隨口回答道。
她話音未落，隻見小馨的身法猛然加快，打擊聲也更加急促。在我看來，就好像四麵八方有很多人一起向陳康發起攻擊一樣。陳康的動作也變快，用腿靶一一擋下。僅是一刹那間，攻防就已經結束，我都來不及數到底打了多少下。小馨停止了攻擊，退在一邊喘著粗氣。陳康也微微有些氣喘，顯然從容得多。
“兩們看得太久了吧。”陳康轉過身，麵對著我們說，臉色有些不悅，尤其是看到我之後更是陰沉。這實在是沒有道理，但是卻又怎麼也解釋不清楚。
“看得有些出神了。”劉嘉笑著說。“抱歉。”
果然，她身為一門之長，隻要說出這種話，對方就完全沒有辦法。陳康冷哼一聲不說話。小馨看到我們很高興，喘了一會兒，跑到我們身邊。劉嘉愛惜地摸了摸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她像是怕癢似的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厲害。這麼小的年紀，真了不起。”劉嘉誇了小馨兩句，轉向陳康說：“剛才的是傳說中的‘遊龍七閃’？能做到這個程度，實在太驚人了。”
陳康雖然努力板著臉，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自豪的笑容，和天下深愛孩子的父母一樣，回答道：“隻是入門而已，招式不複雜，力度也不夠。”
“力度不夠隻是因為她年紀太小，身體太輕吧。”劉嘉笑著說。“不怕你不高興，這孩子將來的成就，恐怕在你之上呀。”
陳康當然不會不高興。盡管他盡量裝得麵無表情，還是很明顯地看得出心情大好，連對我的敵意都減輕了不少。小馨這時靠在我的腿上，連我的褲子都被她的汗水濕透了。本來我想把她抱起來，不過是在陳康麵前，想了想還是算了，也隻是像劉嘉一樣摸了摸她的頭作為獎勵。
沒有多說什麼，我們回到別墅裏。因為被小馨的汗水打濕，我自己在散步時也出了些汗，快速衝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吃了早飯。九點半左右，陳婆婆才把我們昨天一起去的人叫在一起問了些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至於小馨的事，陳婆婆不提，也沒人敢問她。
之後陳婆婆把陳文昊和陳康留下，讓我們離開，很可能是為了打聽我的反應。我回到房間裏，劉嘉照例陪著我喝茶聊天，剛泡好茶，生天目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