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笑換了可以會客的衣物，但是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這一次由我負責茶點。李明哲坐下之後，我把茶水放在他麵前，然後在程笑笑身邊坐下，讓李明哲和程雯麵對麵。
“程小姐剛繼任家主沒多久，想必家裏有很多事吧。”李明哲說。
這話什麼意思？如果是聊家常，也過於敏感。為什麼他要打聽程家內部的事？
“一些瑣事，不足掛齒。”程雯想了一下，淡然地說。
“現在程家實力大減，又和道教敵對，有些四麵楚歌的意味啊。”李明哲別有深意地笑著說。
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我思考著。這都是實話，但是當麵說出來，未免有些譏笑的意味。貶低我們有什麼好處？……難道他有意倒向我們這邊，所以才談條件？或者是覺得我們勢力薄弱，有些猶豫？
想到這裏，看程雯不說話，我開口說道：“道教掌門心胸狹窄，卑鄙無恥，畏首畏尾，不足為懼。何況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道教做過什麼？”
三個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這話已經相當重，如果泄露出去肯定會引發事端。但是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提高我們自身的地位，打消李明哲的疑慮。本想把陳家和大騎士的事情也說出來撐門麵，但是現在主要還是要展現我們自己的實力，說出來可能會有反效果。
“李公子自己的情況，恐怕還要更糟吧。”我笑著說。
李明哲不再言語，仔細思考著。程雯也猜到了他的目的，對著我微微一笑，自顧自地慢慢喝著茶，沒有打擾李明哲。
“程小姐現在被饕餮的事情纏住脫不開身，聽說另外兩人也不是很安穩啊。”李明哲又說道。
我們都很清楚他指的是程鐵雲和程偉強。本來在鄭秋事件時，程雯就召集他們過來，可是他們一直到最後也沒有現身，會有這種傳言也是理所當然。
“我自有安排。”程雯說，自信中帶著一股溫婉。“不過我們人手不足也是事實。”
“李家曆史悠久，李公子人中龍鳳，想必有些縛手縛腳吧。”我說。
李明哲又開始沉思起來。過了很久，他回頭看了看程笑笑，說道：“在下尚未娶妻，不如……”
看來他之前已經考慮好了。這種話說出口，他等於是答應了我們的拉攏，但是意思很明顯，他想要程笑笑。一方麵可以作為離開李家的理由，另一方麵也是對他的一個保證。這完全是策略聯姻，我們都很清楚。
單從利益的角度來看，這是劃算的。程笑笑雖然是程雯的親信，但是力量不強。能夠用她引來一個李明哲，已經是非常大的好處。而且並不是把程笑笑交出去，她仍然是留在我們這邊的，可以說隻賺不賠。另外程笑笑又是程鐵雲的女兒，也可以利用李明哲牽製他。
當然實際上是絕對不可能的，程雯不會同意，我很清楚。程笑笑臉色發白，有些不快地低下了頭。我微笑著，等著程雯的應對。
程雯幹脆直接把話說到了明處：“李公子若肯到程家來，副家主之位虛席以待。”
說到這裏，程雯忽然掩口莞爾一笑：“至於其它的事情麼，就要看李公子你的本事了。”
李明哲喝了口茶，像是放棄似的歎了口氣。李明哲在李家排名第三，以他的力量，各勢力肯定都想拉攏，但是可能沒人覺得會成功，結果被我們這樣一個小勢力捷足先登。同時也能夠看得出，他在李家大概已經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會倒向我們這邊。至於李家家主那邊，我並不太擔心，想必他會為李明哲的離開而非常高興，頂多在場麵上表現出敵意，不會真的有什麼行動。
“李公子到這裏來有什麼事？”我轉移話題，開始問起我們猜測了許久的問題。畢竟他這麼遠跑來，隻是為了投奔我們的可能性太小，而且還帶著兩個日本人。
“程小姐有沒有聽說過‘群魔亂舞’那件事？”李明哲反問道。
程雯和程笑笑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麼回事？”我低聲問程笑笑。她因為程雯剛才的回複而鬆了一口氣，這時差不多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