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不太清楚。”我想了半天。“傳得挺邪乎的,具體說不出來。”
“嗯,傳出來的差不多就那樣吧。”他點點頭,然後左右看看沒有人,聲音放低了點對我說:“其實我家一直是除妖的,時髦點說就是‘驅妖師’吧。”
“真的?”看他說得那麼認真,我有點信了。
“真的。你覺得我這樣子有點奇怪吧?”
“那是‘有點’奇怪的程度嗎?”我實在忍不住不吐槽。
“沒辦法呀。之前有個工作出了點岔頭,我就被附身了。”他表情有些陰暗。“其實從附身之後,你是熟人裏第一個認出我來的。”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很高興地問我:“你學習忙嗎?”
“……談不上忙吧,也就那樣。”我隨便糊弄著。
“那你要不要來我這兒打工?”
“嗯……嗯?”我的腦子從剛剛就一直在超負荷運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就是來幫忙嘛。我來這邊也沒多久,剛剛把地方定下來,不過就我自己也挺麻煩的。你要是不那麼忙,就來我這邊打工唄?時間上可以隨便點兒,也沒什麼活兒,沒事兒時你在我那邊看書上網也成,我那兒也挺安靜的,環境也不錯。”他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
我繼續發愣。
他看我沒反應,繼續說:“啊,工資當然會正常發(他邊說邊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擔心,沒有危險的,不會讓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的!”
“?”我才有點反應。還讓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麼!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你的電話?”他拿出個手機(看著是蘋果,幾代我就分不清了,我在塞班最後輝煌的時候入手了諾基亞的一款全鍵盤,結果用到現在也不壞,也沒想法去看其它的手機)擺弄著,我順口就把電話告訴他了。他在那往手機裏輸入,還挺熟練的,沒等寫完他的電話就響了,鈴聲是……後來他告訴我是個叫《戀愛循環》什麼的日本卡通歌。中年西裝大叔用這種鈴聲真是讓人想躲遠點。
他直接接了起來。“嗯,我是。哦,稍等一下。”然後衝著我擺了下手,走到遠點的地方繼續講電話,隱約聽到“好的,二十分鍾後”之類的話。
等他講完電話回過頭,我問他:“有事?”
“嗯,不好意思,我有事要辦。”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個名片夾,從裏麵拿了張名片給我(粉紅色的名片!你玩死我算了!),然後說:“今天是沒時間了。打工的事說定了啊!”
“啊?”我還是呆頭呆腦的,他自己在那邊好像偷偷地笑。
“名片上有電話和地址,什麼時候有空過來之前打電話給我。別那麼緊張,就算不來打工,來玩玩也成啊。”他笑得很開心。“回頭見了啊!”他揮揮手就轉身走了。
我這時才想到看看名片的內容。不光是粉紅色,周圍還有一圈花藤的裝飾,公司的名字(後來我知道其實是她自己的別稱)是花體印刷的“閱妖亭”,名字倒是真名“鄭秋”。下麵是手機號碼、座機號碼、電子郵件和公司地址。反麵是同樣裝飾的英文內容。
我說你這個除妖師是想要有多國際化啊!
沒人聽,我的吐槽也隻能在心裏說說。當時還想著是不是她去幹傳銷什麼的了來騙我的,不過第二天又聯係了一次,我到她那個“公司”去看了看,結果真的在她那裏開始打工了。
這就是我和那個自稱“閱妖亭”的女孩亂七八糟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