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的降臨,我和大師兄點著一個火堆,在篝火邊靜靜地坐著。
迷迭深林到處都是陷阱,我和大師兄也不敢隨處的晃動,唯恐遇上無法料及的危險。還好我和大師兄來的時候都帶了幹糧,這樣我們也不會餓到。
我拿著一個木棒,將一個餅從中間穿了過去,就著火,一點點的加熱著。
我撥弄著火苗,寒冷聲,“大師兄,我們明天怎麼......”扭頭一看,大師兄已經靠著枝幹睡著了。
我走了過去,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了大師兄的身上。
忽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對麵一閃而過,我看了一眼睡著的大師兄,還是不喊他了,大師兄今天一天實在是太辛苦了,還是讓他好好地休息會吧。
我在大師兄的身邊撒了一圈雄黃粉,防止在我走了之後會有一些走獸來侵擾,然後握著匕首,向剛剛白影閃過的方向追去。
四周安靜的連跟針掉地的聲音都聽的見,我緊緊地握著匕首,眼睛一直在四處的晃著,晚風吹的四周的樹影在晃動著,我的心也在忐忑著,轉眼間,我也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皎潔的月光下,清澈的溪水在月光下流動著,溪底的鵝卵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
小溪的邊上圍了一圈紫色的小花,星星落落的散著,很美,流淌在月色下的美景讓我不自覺的收了收手中的匕首,清風拂過,一股清涼沁入心脾,帶走了我這一天的疲憊。
我在小溪邊站了一會,想到還在營地的大師兄,扭了扭有點發愣的腿腳,轉身,打算回去。
這一回頭倒是愣住了,那棵梧桐樹下,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是子悉。
長發如墨散落在白衣上,隻稍微用一條白帶把前麵的頭發束在腦後,全身散發著涼薄的氣息。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在黑夜裏散發著光芒,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手拾起一片梧桐落葉,或許陽春三月也抵不過這一時的風情吧。
我看的有些發愣,就靜靜地站著那裏,忽然,身體像打了一個激靈,迅速的扭了過去,剛剛又失了神啊。
我不再看他,也不敢看他,今天一天看到的幻象已經夠多了,我怎麼會確定這又不是一個幻象的開始?
時間在我和子悉呼吸的瞬間流過,我沒有動,子悉也沒有動,溪邊紫色的小花一下子被卷到了空中,彌散著我和子悉的空氣中。
子悉抬起手,將手中的那邊竹葉放在了唇邊,柔和的音符從子悉的唇邊飄了出來,那些優美的音符在空中回蕩著,圈出一片和諧。
這首是我當時給大師兄吹的曲子?師父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吹這首曲子?
我抬著頭,大師兄在我的視野裏,滿眼的疑惑等著大師兄的回答。
大師兄漂亮的唇形抿出一條線,然後薄唇輕啟,“這樣你可以確定我不是幻覺了嗎?”
幻覺?聽著著兩個字,我的瞳孔都不自覺的放大著,子悉知道會知道我今天看到幻覺了呢?我愣愣地看著子悉,澄澈的眼睛裏倒影著一圈又一圈的疑問。
我不自覺地向子悉走去,等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子悉的麵前,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著那張竹葉。
驚訝在我的眼裏不斷的擴大,我這是怎麼了?
子悉忽然伸手摸著我的發絲,他的掌心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溫暖,很涼,也許是在寒風中吹了很久的涼氣照成的。
但是,還是感覺到有一種溫暖從心底包圍著,本來想抵觸的我,也忽然的安靜了下來。
“錦瑟很厲害啊。”
我不懂子悉忽然冒出這句話的意思,隻好繼續保持著沉默。
子悉繼續低語道,感覺像是對我說,又好像在自言自語著,“錦瑟的眼睛很奇特,竟然真的能抵的了誘瞳啊。”
誘瞳?很奇怪的名字,我看著子悉,夜風吹著子悉耳畔的發絲,一點點的掃在他的臉上,子悉開口道,“錦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來迷迭深林嗎?”
我不懂子悉的用意,微微地搖著頭,子悉沒有看我,但是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的答案,“錦瑟,你的眼睛有很大的抗誘惑力,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種能力很奇特,能夠很輕易的控製住人,迷惑人的心神。”
我突然開口道,“所以,師父你也是能使用這種能力,所以我才會在你的眼神下迷失?”
子悉沒有說話,但是,這次我很容易的從他啊眼裏看到一絲讚許,這麼說我是猜對了。
我忽然想到今天遇到的幻境,“那師父,我為什麼走不出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