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雖然我現在隻開了一家小店,但是這起碼也是我事業的一部分,在經濟上我足夠獨立,我為什麼要在意他未來是什麼身份。”嘉薏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瞿雅英冷笑著,說:“你別說得那家店好像全憑你自己開的一樣,據我所知,你之前可是沒少利用高瞿,之後你的朋友更是直接和南濱廣場商業項目負責人眉目傳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的下賤伎倆?”
“我確實得到過高瞿的幫忙,這點我不否認。但是至於你所言語中所說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基於事實,又有多少是基於你自己的主觀臆測呢?”
“你……你和喬樂還真是一類人,要沒說你們沒在一起我還真不相信。”她氣得直哆嗦。
嘉薏絲毫不懼,她直接雙手撐在那張幹淨地反光的桌子上,俯下身和瞿雅英對視著,說:“喬樂喜歡小茵,無關她貧窮富貴,我想這也是小茵為什麼堅持和他而不是外麵那些和她階層一樣的人在一起,你為什麼不肯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呢?至於我,我更加不可能因為高瞿是什麼繼承人才喜歡他。陸太太,你應該見識過真實的愛情吧,您的姐姐,高瞿的母親,當年那個發生在你眼前的那麼傳奇的愛情故事,你都看不到嗎?”
瞿雅英嘴皮氣得有些發抖,仍不住地說:“你還真是有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敢我姐比……”
“我自認我沒有阿姨她那麼勇敢,但這不妨礙我向她學習什麼,當然這也不妨礙你繼續用世俗眼光看待我們。”
“你不要太放肆,我……”
嘉薏打斷瞿雅英繼續說:“你想過嗎?高瞿的父母幸福的原因,美滿的婚姻不是每個人都有,你姐姐她現在擁有的,你應該也會羨慕吧?”她差點就撕破了這個書房整潔背後潛藏著的假象——除了表彰上的名字外,再無任何男人的痕跡。
嘉薏這才想起何況無論是當時在病房還是現在聚會上,她也沒有見過陸其宏的身影。
原來瞿雅英也是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但嘉薏卻不忍再撕下去,因為她看見那個年近50歲的女人眼裏含著淚水,一連堅持說了好幾個幾個“你”,不停地舉起手又無奈地垂下,最後整個人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光潔如新的桌子上終於有了別的東西——她戴著戒指仍顯豐腴的手,以及幾滴渾濁的淚。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能給喬樂一個機會,如果可以也給我一個機會,當然你不給也沒問題,幸福總是自己爭取的,我希望你心情能好點。”她掏出紙巾遞給瞿雅英。
如此戲劇,他們就這樣和上次調轉了角色——上次是她哭,瞿雅英給她遞去紙巾,而這次,換她戳著別人的痛處,再遞去紙巾。
善惡雖難辨,可她看到自己“惡”的一麵時,仍止不住厭惡,她卻也不想為此補救。
她隻是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多待一刻,就控製不住多造一份惡。
但她不知道,此時高瞿正站在門外,就在那相框下麵,像上次那樣聽著裏麵發生的所有對話。
高瞿又驚又喜,但卻沒有衝進去,因為這一次,他再也不用擔心需要失去什麼。
他擁有了人生巨大的驚喜——嘉薏終於說了,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突然,門被推開,嘉薏走了出來,兩人目光再次柔和相對,他衝著一時驚訝的嘉薏笑,極其寵溺地笑,身子剛想朝她低下時,她卻警覺地躲開了,臉紅得很,一溜煙就消失了。
高瞿歎笑著望了她好一會,卻沒有追上去,他還在在門外候著,等裏麵有了動靜,才敲門進去。
瞿雅英果然已經補好妝了,高瞿徑直走到她跟前,低著頭說:“姨母,對不起。”
“瞿家的孩子不需要替那樣的女人道歉!”瞿雅英拍著桌子朝他吼道。
“姨母,我知道你很生氣,她確實有欠妥當的地方,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為什麼?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更好的選擇當然是指駱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剛才並沒有看見駱庭的身影,這讓她更加生氣了。
“更好的選擇是基於相愛,我想……嘉薏有些話說得沒錯,姨母你或許可以……”
瞿雅英揮著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撐著桌子站了起身,高瞿忙扶著,卻被她推開。
等她站好時,鼻腔裏悶著“哼”了一聲,徑直撞開他的肩膀朝外走去,忽然又回過頭來盯著他說:“你有偷聽的毛病?”
“我恐怕隻想偷聽和她有關的,對不起!”他回答得很誠懇,盡管他知道這並不能解除姨母對他的疑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