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嘉薏而言,五年離別的時光是那樣地淺,隻她一個人的北漂;四年大學時光稍微深了起來,畢竟關乎三個人或者一群人的青蔥歲月;
於喬樂而言,五年離別的時光是那樣地深,刻骨銘心了無盡頭地隻思念著一個人;四年大學時光卻是那樣的淺,毫不經意地匆匆結尾,連道別都沒有……
上一次兩人見麵是五年前,當時他們大學畢業,整個校園都被最後一次的感傷和最後一次的狂歡不停地交織著、麻痹著。喬樂和嘉薏同在的辯論社也在為他們準備一次送舊聚餐,在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大夥人將社團裏即將畢業的老人家進行各種CP,大家也是完全不當真的各種玩嗨,每個人要求都和各自的CP對象進行各種抱、背、親臉頰等親密接觸,當輪到喬樂和嘉薏的時候,一直看熱鬧的嘉薏卻直接說了句:“不,我不要被CP。”喬樂也知道嘉薏的性子,解著圍說:“我們兩個就算了吧,下一個……”
眾人一看這一唱一和的,更加不肯放過他們兩個了,便開始各種推搡,其中一個大嗓門的阿凱更直接說:“哎呀,我說你倆就別裝了,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們早就……”阿凱沒有直接說出後麵的話,而是用一種奇怪的聲音隱晦地代替了,但這嘩眾的聲音根本不是等量的代替,它勾引眾人跟著起哄,嘈雜的哄鬧聲讓喝了點酒的嘉薏有點難受,但她仍強撐著,麵對一眾天真不嫌棄事大的師弟師妹淡淡地笑了笑。
旁邊的喬樂卻一直看著她,他有些緊張,甚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凱被眾人的起哄鼓勵了,更被吞吞吐吐的喬樂給刺激到了,他手指著仍一副神情平靜的嘉薏,說:“梁嘉薏,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喬樂?趕緊承認,那我們還有下一餐聚!是不是啊?!”
氣氛從剛才的玩笑直接變成了拷問,眾人又開始哄堂大笑,各種“要聚餐”、“在一起”的聲音像海浪一樣從內圈傳到外圈,從一頭傳到另一頭,隻有嘈雜和哄鬧,根本沒有真的要嘉薏的回答。
喬樂此刻更加緊張地看著嘉薏,她也剛好白了他一眼,心裏有點緊張,也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緊張,因為他像往常打辯論時一樣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太熟悉了,但那是讓她心安的眼神此刻卻讓她莫名地緊張,她看得出來,他在試圖尋找機會,想趁著大家的聲音小了些的時候,說點什麼。
阿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瞅著喬樂的目光一會看看嘉薏,一會看著大家,嘴巴也蠢蠢欲動著,他這個氣氛把控者立刻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就在這一刻,喬樂拿起麵前的啤酒,剛想站起身子的時候,嘉薏率先推開身下的椅子站了起來,說:“是這樣的,我要去北京了,然後……”她看著驚訝不已的喬樂,停頓了一下,幸好大家也沒有趁著這空隙發出一點聲音,盡管大家都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奇怪,她將目光收回,隻低著頭,緩緩地說了一句:“我恐怕不會和一個讀研究生的人談異地戀了。”
氣氛是徹底地冷了下來,不同於剛才的安靜,現在是每個人都覺得縫隙之間夾雜著一股冷空氣,在炎夏六月的南方,每個人都覺得冷。
但很快桌上傳來易拉罐被重重放下的聲音阻擋了這漫無邊際的沉默,喬樂終於把剛才想壯膽的酒喝完了,卻什麼話也沒說,鼓足勁的膽隻作用在啤酒罐上,它被擠壓得變形,四周終於躁動了起來。
阿凱眼看氣氛變得尷尬,事情是他挑起來的,自然應該他做點什麼,便邀著幾個靈活的人立馬對喬樂說了句:“師兄,聽到沒有?為了師姐,不要讀了,趕緊娶了吧哈哈哈。”眾人又開始推搡喬樂,一旁附和地說:別讀了,女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