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沒叫一聲。
見著腸子汩汩流出，鮮血像噴泉一樣射出來的場麵，即便是我這種見多了戰爭的人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壯士走好...等考完試我會去找你的...
另外...感謝你。
過了幾秒，我才感受到一種讓人瘋狂的感覺。
真正的憤怒。
“臭龍！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
拎起劍，心髒狂暴地跳起焦急的律動，我一撲而上，掄起巨劍，在天空中畫起讓人看不清的弧度朝他砍去。
現在的狀態，跟上輩子不差分毫。如果這樣的話，我差不多能贏。
布魯托有點驚訝，連忙舉爪子防禦。可他忘了件事情，我們還有一人。
“瑪利...亞”鄧普西貌似還有點意識，嘀咕著我的名字，衝過來獵殺這條龍。
麵對兩人，他應接不暇。
腦子裏高速運轉著，我思考著怎麼抓住這人的弱點。雖然他現在占了下風，但是防禦還是固若金湯，對那硬鱗我們完全無可奈何。
等等...
我忽然注意到一個事情:我的劍鋒上麵有魔力的氣息。
砍不壞的金屬鱗片，有魔力的劍刃，剛剛恢複一些的魔力，月光...
如果我把後三種東西融彙一下，是否就能破開那防禦魔術一般的東西。書裏從未涉及過魔術跟劍之類的融合，但如果我試一試的話。
“吾即是瑪利亞！”
大叫一聲，跳後一步。那黑龍人貌似知道我要有什麼動作來擊破他，於是猛地擋開劃破他又一層鱗片的冰刀，跳向我。
這次，鄧普西全神貫注，在布魯托接近我之前把他撞飛到一邊，伸刀指向他的脖子。
我沒辦法再關注他們，因為我要專注另一件事——
把月光導入我的劍。
渾身上下的魔力具象起來，成為一團小小的火苗。又是那一種異常舒服的感覺，但是我明白，這感覺是沉醉我分心的。
專注，紫色的火苗浮在麵前，一點點飄向雙手劍，一點點落下來，一點點——
接近月光石。
猛然間，火苗再次增大，變亮，亮紫色包圍了整把劍。我把手鬆開，巨劍浮在我麵前。伸出一隻手按住劍身，再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劍柄。刹那間，巨劍閃出米白色的光，不再與之前一樣。強大的魔力好像噴泉一樣從劍刃裏迸發而出。
扭頭看向那兩個龍血人...
鄧普西她站在那裏，肚子上被掏了個大洞，滿地都是腸子。表情呆滯，而身上的冰也在融化，鱗片也在褪去，身材也逐漸變成女性。
“怎麼...”
來不及我震驚，布魯托的爪子就過來了。
看到那爪子上沾著的血跡，我...
眼睛簡直要睜不開了，我看不清麵前發生了什麼。掄起巨劍，我感受不到渾渾噩噩的腦子，感受不到肩膀的疼痛，感受不到肌肉的酸疼，也不知道吱吱作響的骨頭。
光劍像砍碎紙片那樣輕而易舉地切碎他的鱗片，跟他的爪子撞在一起。但是沒有實感，一切都那麼空虛，一切都那麼讓人憤怒。
“鄧普西...”
嘴裏大概在念叨這個吧？我不明白。
意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