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後世他認識楊夕的時候,楊夕已經讀大學,但她告訴楊晨,她高中的情況跟姐姐說的一樣。
陵縣就在普安市的隔壁,坐客車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楊晨當然知道去陵縣解放鎮的路,他當然也記得那個門前有條小河和一個大池塘的人家。
那是他魂牽夢縈的地方。
可自己馬上就要高考了,該不該分心去想這些事情。
曆史是充滿變數的,自己雖然重生了,但目前依然隻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不過多了一點點後世的記憶而已和一個看起來會很牛叉的係統。
如果自己稍微分心,那重點大學的夢會不會就此宣告破碎。
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把大學錄取通知書拿到再說,楊晨暗暗的告誡自己,再說,現在自己和楊夕都還隻是高中生,還有很多的時間去改變後世那種結局。
不過,今天晚上,楊晨已經沒有心思學習了,他得給姐姐回信,告訴自己這個階段的學習情況,並告訴姐姐自己一定會和她那個筆友好好聯絡的。
楊晨給姐姐寫了兩頁紙,大概說了自己的情況,馬上就要考試了,希望姐姐給自己更多的祝福和鼓勵,自己一定不負所托,考上理想的大學,並讓姐姐安心工作,注意身體。
收信可以學校代勞,但寄信卻隻能自己到鎮上郵局,但是,學校的規定是每個星期隻有周末下午放假半天。今天才周三。
好在,學校規定高三必須住校,高一,高二可以走讀,楊晨可以托學弟學妹給幫忙把信寄出去。
寫好信封上的地址,楊晨用膠水封好封口,想著姐姐小小年紀就在外漂泊,自己卻可以坐在教室裏風雨不透,不由對身處農村的孩子感到莫大的悲鳴。雖然,這跟個體有關,但這個社會大環境永遠是罪魁禍首。
楊晨做完這一切,平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著那個或許在等著自己的信的楊夕,或者正在給自己寫信的楊夕,再次見到她會是怎樣的感覺。
教室裏很安靜,班主任王老師坐在講台上批改外班的化學試卷,下麵的同學都不敢講話,也都很安靜地寫著作業,在這個升學率很低的學校,高一時期的100人到了高三就隻剩下六十多人,而這六十多人中,為了考大學而努力的最多不過7成。而最終的升學率不會超過3成。也就是說,整個班最多隻會有20人左右考上各類大學,其中最多的還是各類專科。
當然,這並不能阻擋同學們讀書的熱情,和對大學的向往。要是換了兩年前,這樣的比例更低,因為去年開始,大學擴招,更多的人可以去大學裏麵感受文化的熏陶了。
後世的楊晨其實對大學擴招充滿一種矛盾的感情,如果大學不擴招,他勢必也能考上大學,不一定是重點大學,但一般本科是可能的,最不濟也應該能考上專科。
不過,如果不擴招的話,專科的含金量已然很高了,出來找工作也會順利很多,而且工作還會包分配,他的命運也許就會不一樣。
但他不應該這麼自私自利,所以,他也感謝大學擴招,隻有擴招了,像他這樣的農村寒門學子,才能有更多的機會考上大學,跳出“農門”,做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四有新人。而不是初中一畢業就窩在南方的血汗工廠裏,給資本家的豪華別墅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