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熱得連蜻蜓都隻敢貼著樹蔭處飛,好象怕陽光傷了他們的翅膀,太陽像個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線灼人。
這種天氣幾乎所有人都待在家裏午睡,沒有人願意出來感受這蒸籠般的天氣。
而某座高山上,卻有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頂著頭頂的烈日背著背簍在這山間采集珍貴的藥材。
“子衿,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說話的男子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駕著拐杖的腳已經快站不穩,采藥的雙手已經布滿老繭,臉上的汗水反複從濕到幹,看著身旁那個臉上布滿汗水的嬌小人兒心疼的說道。
“爹爹我不累,我們快點采完就可以去藥鋪給娘親換藥了。”夏子衿邊采藥邊回著自己父親的話。
名叫夏子衿的女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身穿已經洗得泛白的粉色衣裙,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
時不時的用衣袖擦著小臉上的汗水,盡管很累,她的臉上卻始終洋溢著笑容,更無一絲抱怨之色。
麵對如此懂事的女兒,夏子然心中除了欣慰更多的卻是自責,是他沒用,不僅沒能讓自己的妻女過上好日子,更要讓自己這個年僅七歲的女兒跟著自己吃苦。
如果他的腳沒殘,那他一定會出去努力掙錢,一定會讓她們兩人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可是這些都不可能了,因為他的腿一輩子都不會好了。
也許是看出了夏子然的悲戚,夏子衿突然揚起小臉輕聲說道:“爹爹,我給你唱首歌吧。”
夏子然強忍心中的難受,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道:“好,爹爹最喜歡聽我們子衿唱歌了。”
“恩。”夏子衿重重的點了點頭,唱出了那首自己娘親教給自己的歌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如百靈鳥般清脆的歌聲回響在這偌大的山間,稚嫩的語調如春風般安撫了夏子然燥熱的內心,她微仰的小小臉孔,一如白瓷,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透明的光,一雙眼睛黑如點漆。
伴著女孩稚嫩的歌聲,兩人終於在半個時辰後把藥采集完了。
夏子然正準備把地上的背簍背起時夏子衿突然把水壺遞了過來,“爹爹,你喝點水吧。”
烈日下勞作了這麼久,夏子然確實口渴得不行,便接過水壺仰頭喝了起來。
看到夏子然喝水,夏子衿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後悄無聲息的從夏子然的背簍拿出一些藥材放進自己的背簍裏。
夏子衿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小動作實則被夏自然盡收眼底,夏子然卻沒有揭穿她,而是把水壺遞給子衿,慈愛的道:“子衿也喝點水。”
隨後夏子然也趁著夏子衿喝水的時候快速的從她背簍裏揀出一些藥材放進自己的背簍。
喝完水後,夏子衿牽著杵著拐杖的夏子然,緩慢的下山。
“爹爹,你看那裏好像有個人。”兩人剛下山,一旁的夏子衿突然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