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盛,你真是生養了一個好孩子啊,他的舞姿實在美妙,朕今日非常盡興,朕真的想某日觀賞你父子同舞,那一定讓人更加愉悅”法皇一句話引得了清盛的注意。
“法皇大人說笑了,重盛自幼便是由臣撫養,臣可不記得何時叫他起舞了”
“清盛入道,重盛如此聰慧,非要你教嗎?以前憲仁的元服儀式上,重盛獨自為朕跳了一支,還有,滋子的歌會上……,朕還本以為重盛如此舞姿一定是得到了曾經在白河院麵一舞的清盛入道的親傳呢?”
原來,自己不在京都的日子裏,還有這麼多小故事,重盛,我的兒子竟然和法皇走的如此近。平氏的棟梁的嫡子竟然隻是王家慶典上的舞人嗎?
清盛見重盛低下了頭,他現在不敢看著父親,再看法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本日,朕的壽誕之宴,平家的諸位的表現甚得朕心,尤其是維盛,朕為其舞姿美妙無雙賜其禦衣一件,當然今日讓朕最為高興的是,清盛入道特地從福原趕來,入道大人是朕之肱股,天下的柱梁,隻要有入道在,天下就無事”
“還有,傳言平氏為善舞一門,朕早有耳聞了,入道曾在白河院前起舞,入道之父刑部卿忠盛曾在鳥羽院前起舞,入道之嫡子右大將重盛曾在朕之前起舞,近日維盛又在諸位麵前一展舞姿,可見傳言不虛啊,但願天下永無事,朕真是希望能活到天皇五十壽誕之時,一觀平氏一門的群舞啊”
法皇說罷便離去,座下公卿掩麵嘲笑著,他們在嘲笑不可一世的平氏打擊了一下。即便位列公卿也隻不過是從原來的看門狗變成舞人而已。
宴會完畢,平氏一門回到六波羅。
重盛本想向清盛解釋,但,清盛回來就把自己鎖在屋內,下令誰也不見。
七月,建春門院病死,清盛的女兒德子在宮內失去了最大的援手,同時,後白河法皇召回了先前在寺院出家的皇子,清盛覺察到大事不好,一旦德子不能與高倉天皇有皇子,那麼帝位就會被法皇的皇子占據,那麼法皇便可以繼續施政。
治承元年(1177)五月,後白河法皇的近臣西光的兒子藤原師經和師高兩兄弟與延曆寺發生摩擦,由此引發大亂,比敘山延曆寺再度抬出神轎發動強訴,一時還聲稱不處置院方的近臣,延曆寺就要包圍內裏。
後白河法皇大怒,下令命重盛帶軍阻止山法師入京,但,重盛的軍隊在混亂之中數次射中神轎,導致山法師更加瘋狂,內裏得知此消息後陷入一片混亂。
五月二十七日,清盛率大軍從福原上京。
重盛麵見清盛。
“父親,孩兒懺愧萬分,有辱平氏武名,非但沒有阻止山法師入京,還損傷神轎,實在是孩兒無能”
誰知清盛竟然說道
“重盛,幹得好”
“父親,孩兒不明白您的意思?”
“如此一來,法皇也不得不向我求助,也不得不答應延曆寺的要求,流放院方的近臣,想必那位大人一定很心痛吧”
“父親,這不是你的計劃吧?莫非……”
“你想的是對的,我已經與延曆寺結為同盟了,此次強訴便是我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削弱法皇的勢力”
“那師經大人和師高大人的事?”
“是我,命延曆寺的僧人與其故意造成摩擦,因此才有理由強訴啊”
“您到底在計劃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等事來”
“我隻是想法皇大人能夠安心在內裏終老,不要在出來擾亂我的大事,法皇大人身邊有太多奸佞小人了,他們迷惑法皇,惑亂朝綱,蔑視我平氏,在朝廷內白白享受高官厚祿,白吃米糧,應該讓他們去西國受受苦才好”
“父親,你要做超越法皇大人的人嗎?”
“我本以為,父親努力提高一族的地位是為了輔佐王家,然後,與法皇大人一道建立您心中的國家……竟……不是這樣嗎?”
“重盛,站在這個國家的最頂點的隻能有一個人,很遺憾,不是你說的法皇,而是我——平清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