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暈的夕陽漸漸褪去,日暮降落,蟲鳴聲交織著響起,籠罩著這片生機勃勃的大陸。
在大陸的東南部的一片森林盡頭的一段斷崖峭壁下,一道身影靜靜地躺在亂石中,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滿身鮮血汩汩不斷的流逝中,最終消散了去。然而就在其軀體的溫度逐漸冷卻時,這具身體突然一陣猛烈的抽搐,隨即又出現了綿長的呼吸。
濃厚的夜色中,誰也沒有發現這出現在這森山老林裏的山崖下的詭異的一幕。蟲鳴聲依舊熱鬧著,那道身影亦依舊巋然不動,這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碩都,蕪國的帝國之城。
“上好的胭脂水粉~來看看啊,胭脂水粉——”
“賣冰糖葫蘆嘞,冰糖葫蘆~~”
......
熙熙囔囔的大街上,叫賣聲此起彼伏,連接不斷,整座城到處都顯示著一副和諧繁榮的景象。
忽然,從城門急速架來了一輛大而不奢華的藍色馬車,一路吆喝著直衝向大街。街上的行人見此,都急忙退到路邊,自動給那輛那馬車讓出了一條道。雖然這輛馬車毫不顯富貴,但碩都的百姓都認得這是宮家二公子的商隊的車。所有的百姓都知道,這些年蕪國之所以能夠漸漸擺脫貧瘠的標簽,全靠當今王上、漠王以及宮家一門,所以這些樸素的百姓,對宮家的人都是懷著一種崇敬之情。
馬車一嘯而過,大街即刻便又恢複了熱鬧。隻有一些有心人望著那馬車的背影若有所思,心裏無奈地感歎道,怕是蕪國邊境的情況有了變化,蕪國安穩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籲——”
藍色馬車在一座豪華大氣府邸的門前停了下來,趕車的中年人跳下車來,牽住韁繩立在一邊恭敬地道,
“二少爺,到了。”
“嗯。”車簾內一道年輕的聲音應道,同時,隻見一隻素白的手挑起那潔藍色的車簾,露出一張有著柔美線條卻不顯女氣的臉來。此人正是宮家的而少爺宮挽風,蕪國鎮國大將軍宮震的兒子,也是蕪國最富有的商人,可以說蕪國國庫一半的進賬都是其行商所提供的。
宮挽風身著月白色的錦袍,用一條素白色的發帶挽起披肩的青絲,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溫和的儒雅,但隻有見識過其在商場上的手段的人才知道,這絕對是一隻偽裝成羊的狐狸。
宮挽風踏著腳踏行下馬車,囑咐了那中年人幾句,便是急衝衝地進了漠王府。
漠王府,書房。
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書案前,隻見其身著黑色盔甲,眉如劍,眼如星,挺拔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輪廓,隻靜靜地站立在那裏,就讓人生出一種威嚴和冷肅的氣勢。此人除了蕪國的漠王爺,當今王上的唯一胞弟上官漠外還能是誰。
“吱——”房門打開來,宮挽風走了進來,並反手又把門關上。
“來啦。”
“嗯。”
“打聽到什麼?”
“羅國太子......”宮挽風忽的一頓,瞥見了那盔甲上的那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漠?”
聽到宮挽風詢問的口氣,上官漠收回微揚的視線,隨意地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淡淡地道:
“小傷,無礙。繼續說。”
微微皺了皺眉,宮挽風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道,
“據我收集的情報可以得知,羅國太子已經喬裝潛進碩都,所帶人手不詳,不過可以得知的是他已暗中和趙無延碰頭,我想他們可能計劃好從王上這邊入手了。”
“果然......趙無延這隻老狐狸還是按耐不住了,哼,羅國太子羅閔逸麼?我倒想見識一下他有什麼能耐吞下我們蕪國......”上官漠眯了眯眼,閃過一道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