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你去找個會治病的,雯雯送客。”韓文姝拿帕子擦了擦手,之後就去了櫃台那邊。
洪玉霞指著韓文姝,“你,你還有沒有良心,我不就是給你爹休了嗎,你就六親不認,咱們不找你治,我就不信沒其他大夫了。”
洪玉霞拉著刑蓮花就要離開。
花雯雯冷笑,“那就不送了。”
洪玉霞拉著刑蓮花離開了,花雯雯跑到櫃台前,問道,“文姝姐,她們真的吃了老鼠藥。”
韓文姝眼皮一抬,“吃了老鼠藥還能說話這麼大嗓門。”
“那倒是。”花雯雯點頭,“那她們不是吃了老鼠藥有病,是腦子有病,說了還不信,我看她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韓文姝拿筆寫寫畫畫,“周文中呢?”
“你忘啦,周大哥去進藥材呢,跟我相公一起去的鎮上呢。”花雯雯道,“估計也快回來了。”
“嗯。”韓文姝點點頭。“聽說最近哪邊發生瘟疫了?”
“還是北邊呢,離我們這裏十萬八千裏,也挨不上。”花雯雯道。
“那倒是。”
臨近中午的時候,花雯雯先回家去了,到時候等他相公回來,直接讓他回家去也就行了。
“姝姝,我回來了。”周文中是從後堂往前麵來的,牛車一般都是從後門進去的,“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韓文姝接過周文中手裏的小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是上好十幾顆的珍珠,“你買的?”
’嗯。”周文中點頭,“你不是要珍珠嘛,我就給你帶來了。”
“珍珠那麼貴呢,你哪兒來的錢。”
“不告訴你。”周文中哼了一聲,“反正你別管。”
“好好好。”韓文姝捧著一顆顆珍珠,“看它們這麼好看,我都舍不得磨成粉了。”
“那就做成首飾,反正喝啊,還是做成首飾都隨你。”看見韓文姝臉上的笑容,周文中也覺得心情暢快,“等沒了,咱們再去買些。”
“還買呢,多浪費錢。”韓文姝道。
“給自己媳婦才不會浪費錢。”周文中笑眯眯的,“姝姝,今天沒人來吧。”
“沒有,哦,洪玉霞帶她女兒來了一趟。”
周文中語氣不善,“她們還來做什麼?”
韓文姝將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下次見到她直接將她趕出去。”周文中道,“別跟她費那麼多口舌。”
“我知道了。”韓文姝點頭,“藥材呢?”
“最近藥材漲價了。”周文中道,“因為北方那邊的瘟疫。”
“所以大量購置藥材,所以才漲價。”
“對,應該過段時間就好了,朝廷那邊已經有瘟疫的解藥了。”
“不知道師傅師娘怎麼樣了,他們也在北方那邊。”韓文姝道,“不如我改天寫了封信寄給師傅師娘。”
“也好,這樣你才安心。”周文中道,“姝姝,我餓了。”
“那咱們就吃飯,已經做好了。”
下午,周文中將珍珠都磨成粉,細白的粉末,看起來光澤誘人。
這多的珍珠也就磨了那麼一點的粉,讓韓文姝有些心疼。
“我記得師娘說京城裏的貴婦好像都愛喝這個,你說得用多少珍珠啊。”韓文姝道,“這個東西咱們嚐嚐也就罷了。”
“咱們又不是沒錢。”周文中道,“姝姝想要咱們就買嘛,反正家裏的錢都是給姝姝用的。”
韓文姝抿嘴笑了起來,“就你會說話哄我。”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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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玉霞帶著刑蓮花折騰了一下午,跑了兩個村,結果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身體好著呢,刑蓮花也如韓文姝所說,不過就是胃消化的不好,因為餓了幾天,突然晚上開始偷吃葷腥,胃裏招受不住了,才會胃疼,沒什麼大礙。
天都快黑了,洪玉霞跟刑蓮花兩個人才到家門口,洪玉霞氣喘籲籲的,一路上咒罵了張五鳳不下千百次,“總算是回來了。”
“娘,我要回去睡覺,累死我了。”刑蓮花撅嘴,白忙活到現在,都快累死了。
洪玉霞一推開門,發現推不動,就開始拍門,“張五鳳,你給我開門,你給我開門。”
“娘,你看。”刑蓮花指著牆角的一堆衣服,“都是我的。”
“這個賤人。”洪玉霞開始咒罵,然後開始推門,踹門,什麼髒話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張五鳳還在屋裏縫補衣裳,周旭中已經上床了,聽到外麵的動靜,問道,“外麵咋回事。”
“我去看看。”張五鳳站在房門口聽了兩耳朵,“是洪玉霞跟刑蓮花,走了又回來了,不願意走呢,想賴在家裏。”
周旭中嗯了一聲,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張五鳳冷笑一聲,你就慢慢罵去吧,我看你是不是能罵一夜。
洪玉霞罵累了,就蹲在牆角哭起來了,“這天殺的呀。”
“娘,咱們走吧。”刑蓮花直接坐在地上,“我不想留在這裏。”
“不留在這裏咱們去哪兒啊。”洪玉霞吸吸鼻子,“誰還能收留咱們啊。”
“去找祖母啊,不是她非要讓你嫁給周濤嗎,不找她找誰啊,你做的事情不都是聽她的嗎。”刑蓮花道。
洪玉霞止住了哭聲,“也是,老太太不能不管我,都是她支使我的啊。”
“那咱們就去找老太太,她要不管我們,我們就不走了。”
洪玉霞起來,把牆角那堆衣服給卷巴卷巴塞在一塊布裏,母女兩個人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就直接上路去了。
韓文姝還是第二天才聽說這件事的,雖然傳閑話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管的卻沒幾個人。
“聽說她罵到半夜呢,後來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花雯雯道,“到底是咋回事啊,她到底是走了還是不走啊。”
“我也不知道。”韓文姝搖頭,“我隻知道我嫂子想讓她們走,但是她們不願意走,一直拖到現在。”
“都被休了,哪兒還賴在別人家,不過我說她們母女兩個,孤兒寡母也挺可憐的,但是她們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對...”花雯雯一個人絮絮叨叨的,一轉頭韓文姝的身影不在了,“文姝姐?人呢。”
“早走了,你,很羅嗦。”陸鄭清在一邊道。
“你這小鬼。”花雯雯扁嘴,“我也沒有很羅嗦啊,比起我娘,我還早著呢。”
這件事沒讓周濤知道,免得讓周濤又是糟心,對身體也不好。
誰知道,下午的時候,周浪,吳枝香,周江和楊林雙,四個人來了。
說是洪玉霞在家裏大哭大鬧的,把老太太給氣暈了,老太太就讓他們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把洪玉霞給休棄了。
周浪道,“二弟,這件事大哥可要說道你兩句,你怎麼能隨便把人給休了,還鬧到老太太那裏,看把娘給氣的,臥床不起呢。”
“是啊。”吳枝香點頭,“怎麼也不能把人休了,這洪玉霞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