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種恒手中的怒神鞭揚空一圈,欲再打下時,卻突然有一隻寬大的手,迎空而上直接抓住了種恒的怒神鞭。
“大哥……”
種恒看著攔在自己跟前的大哥種坤,輕呼了一聲,滿臉苦澀之情。
“三弟,你的處罰也夠重了,而且涼兒和青兒所幸也都沒有大礙,我看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二弟,你看如何?”種恒鬆掉了手中的怒神鞭,露出頗為溫和的笑容,轉頭對著種笠道。
種恒聞言也轉過頭猶豫地望著自己的二哥種笠,眼中頗有點懇求的味道。
“哼,兩個臭小子都是不爭氣,既然三弟也出手教訓過涼兒了,這件事就這樣算罷。”種笠看著大家都注視著自己,一時臉色便不自然了起來,他也沒想到三弟會對自己的兒子處罰得如此之重。
聽得自己的二哥種笠的話,種恒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家族很重要,但是真的論起來的話,自己的兒子的分量當然會更重一點,隻是今天如果自己不做出點姿態出來,就等同於破壞家族的凝聚力,這對於一個家族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
“看在你大伯和二伯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就暫且饒過你,不過在太陽下山之前,你就給我繼續跪在這邊。”種恒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濁氣,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口氣卻是明顯溫和了不少,不複之前的嚴苛與怒氣。
“好了,大家也都散了。”種坤看也不看周圍一眼,帶著一股淡淡的語氣說道,雖然其語氣顯得很是平淡、波瀾不驚,但是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意味在其中,完全不似剛才同種恒、種笠兩人交談的那般溫和。
眾人一聽家主發話,紛紛躬身散去。
“三弟,你且隨我和二弟到我那邊一坐,剛才本來有事,我和二弟還打算到你那邊找你商量商量。”種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文思月後,便和種笠、種恒三人往中院走去。
“種涼你怎麼樣了?”眾人離去後,文思月趕忙上去小心扶起種涼,關切問道。
嘶!
文思月不小心碰到了種涼肩膀上的傷口,種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種涼還是咧開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衝文思月一笑。
“你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還出來看我啊?”
“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你了?”文思月睜著一雙大大的無辜眼睛,看著種涼道。
“不討厭我,那你為什麼來退婚啊?”種涼曬然一笑。
“我不討厭你,但是我也沒喜歡你啊。”文思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吧,你贏了!”種涼頓時被文思月這個看似矛盾,實際上又很有道理,卻又有點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弄得一怔,旋即隻能無奈道,“算了,先不提你喜不喜歡我這個事,你先幫我扶進東籬閣內休息一下。”
“你要進東籬閣?現在?”文思月訝異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你沒看我現在傷得這麼重嗎?”種涼更加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但是,但是剛才種伯伯不是讓你在這邊跪到太陽下山的嗎?”文思月問道。
“你傻啊!他說你就聽啊!他如果叫我跪到死,我難道真的也要跪到死啊?”種涼搖了搖頭,自己掙紮地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緩緩地向東籬閣走去。
“啊!”文思月被種涼的忤逆行為和言語弄得不由一愣,“你爹說的你都不聽啊?”
“這個就要看情況了,如果今天是我大伯或者二伯叫我跪到太陽下山,我就算傷得再重也得跪下去,但是現在是我爹下的命令,我畢竟是他的兒子,我已經都這樣了還跪,他能不心疼麼?”種涼頭頭是道地說了一大堆。
“心疼!”文思月小雞啄米般點頭。
“這不就對了,繼續跪下去,我自己難受不說,還害我老爹心疼,那還跪個屁啊!”種涼終於得出他的最終歪理結論。
“好了,你個臭小子不要教壞我家思月了!”在東籬閣大門前閃現出了一道儒雅的身影,來人正是文思月的三叔文子靈。
文子靈其實早就到了,今日在東籬閣外的動靜不小,身為近在咫尺的文子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隻是以他外人的身份,再加上如今是來種家退婚,就更加不方便在這種場景出現在種家三兄弟麵前了。
種涼嘿嘿笑了兩聲,也就不再言語,文子靈可是隻老狐狸,遠不是種涼自己這種小狐狸可以忽悠的。
半柱香之後。
此時的種涼裸著上半身,正滿頭大汗地趴在東籬閣的一間客房內的床鋪上,不斷哼哼唧唧。
“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多了?”坐在木床旁邊木椅上的文思月,雙肘頂在膝蓋上,兩隻白皙纖長的玉手則撐著下巴,展現出一道極其清純唯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