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裏,隻有曾黎輕聲哭泣的聲音在來回回蕩著。
容和歎了口氣,無意之間又是窺探到一出人間的悲劇,賭博、毒品,隻要沾上一樣人這一輩子就算是廢了,何況曾黎的父親居然兩樣全都占全了,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這個家庭,最後連自己最後一點財產都沒有給女兒剩下,死了到好,還省得拖累自己的女兒了。
“那你現在還在那賣房嗎?”容和換了一個話題。
“沒有。”曾黎淡淡地笑了笑,自嘲著說道:“賣給你的那一套房子就是我唯一的業績,那天如果你早早就表現出了購買的意向,也輪不到我過去了,位置早就被搶了。”話語中透露著職場中無盡的心酸,不過跟其它的工作相比較這還算不錯的了。
“然後你就離職了?”容和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售樓處的競爭就如此的激烈,想一想也是,都是妙齡佳人,誰又能比誰差多少,賣了一套房最少也能有幾千塊的提成,這時候什麼同事不同事的情誼,拿到手裏的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我以為時間長了就會好一些的,有一次一個客戶直接就找上了我,讓我帶他去看房子,我就去了。”曾黎的話頓了一下,容和腦子裏就反應出一些不良的畫麵出來,這也難怪現在賣一套房子的提成這麼高,難免有一些人會做出什麼下做的事情出來,看曾黎的意思,她應該就是遇到了這種無良的人。
“他想讓我……,我沒幹,甩了他一嘴巴,然後他投訴我,公司把我開了,一分錢都沒拿到。”當悲劇接連不斷在自己身上出現的時候,曾黎也出現了很強的免疫力,苦中做樂大概就是說的這樣吧。
果然,事情沒出自己的所料,容和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道:“太便宜他了,一巴掌怎麼能夠,直接一腳就把他廢了得了,免得他出去禍害別人。”
“嗬嗬,那我現在就不是在這裏了,早就被警察給抓進去了。”
這到也是,這種事不過隻能在口中說說算了,畢竟是犯法的事情,輕易還是不要嚐試的好。
不過既然她失業了,那麼……自己不就是有機會了嗎?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我?什麼都做,白天做家政,晚上給學生補課,有一天過一天唄。”提到現在的生活,曾黎還是有些難為情。
“你在這裏租的房子?”容和指了指黑漆漆的樓道。
“是呀,這裏房子比較便宜,六百塊錢一個月。”
六百?容和愣了一下,這個小區雖然設施落後了一點,但這個位置離地鐵站並不是很遠,怎麼也得兩、三千一個月,怎麼才六百?
許是看出了容和臉上的驚訝,曾黎笑了笑解釋道:“不是一間房,甚至不是一個屋子,隻是用隔板間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除了一張床,別的都放不下了。”
蟻族?蝸居?那一瞬間,容和滿腦子裏想到的都是這種形容這些打工一族辛苦的居住環境,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住的地方也跟曾黎住的沒有什麼區別,但雖然住的地方不大但最起碼有一張很舒服的床,掛衣服的家具,比起曾黎的條件真謂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