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對於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什麼再能夠讓他掛念的,當父母一個個的在自己眼前受盡屈辱然後死去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死了,碎成了玻璃片,在陽光下折射著詭異的光芒。
現在他有了反擊的機會,他有了報仇的快感,在那個幻景中,他親手殺了了侮辱自己家人的仇人,當看著他們血液飛濺的時候,那種大仇得報的酣暢淋漓,就像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然而,他的執念卻沒有消失。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繼續奮鬥,去鏟平這世界的不公正,那塊碎掉的棒棒糖已經永遠粘合不起來,就像是他的內心一樣,碎掉了就再也撿不起來。
當那場地震發生的時候,他感覺連天都要塌陷似的,這不就是當年父親在自己麵前倒下的場景嗎?
還有母親,受盡屈辱而死,這是他心裏隱藏最深的痛,隻有鮮血才能化解,除此之外別無良方。
他猛地竄出去,動如脫兔如一陣疾風,他身邊的手下都沒有意識到怎麼回事,本來月祁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車內的兩個人說笑,可是那個士兵隊長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他不得不轉身看看發生了什麼。
隊長雖然沒有拔出刀子,但是看他的架勢就不像是有好事情,月祁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他當然不允許這種危險人物在自己的身邊多呆一秒,袖手一抖,彎刀悄無聲息的滑落在手掌裏。
“常青”他喊了一句正在加油的常青,本來常青以為加滿油僅僅要十幾秒的時間,結果他發現這加油機不僅僅是設備落後,而且這車還經過改裝,能裝的汽油量是同型號車輛的五倍。
他聽到月祁突然高聲叫自己也是很詫異,一瞥就看到一個士兵隊長模樣的人手中舉著匕首衝月祁奔了過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玩行刺,那個隊長本來想用槍解決月祁,但是不知道他腦子搭錯筋了,還是怎麼的,他居然主動把槍卸掉,然後隻帶著一把匕首去行刺月祁。
他雖然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現在所有的想法都是由吳岩控製的,隻帶一把匕首也是吳岩的意思,當然刺殺月祁也是他的意思,至於隊長本人隻是感覺自己應該去把那些少爺殺個幹淨,但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極端的想法。
吳岩不得再分出一道意識盤踞在半空中,俯瞰著這一切的發生,當然在車裏他還是維持著那副呆呆的模樣,他要故意吊起肖瀟的胃口。
但是,事實上,吳岩確實不擅長和女生打交道,所以這亦真亦假把這場戲可以說是演活了。
月祁本來還在為吳岩的事情胡思亂想,沒想到抵抗軍中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來刺殺自己,難道是劉泯容不下自己,但是沒有道理啊!
如果和自己聯合的話,等自己回到月家之後,就有大量的資源提供給劉泯,這件事情也許和劉泯無關,但是又有誰想要自己的命呢!
其實,月祁很多的時候都會埋怨自己的父親,給自己樹了那麼的敵人,到現在誰來刺殺自己,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