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媽媽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可是現在卻……
他不敢看,但卻透過指縫悄悄觀察著,母親的臉已經被破壞的的千瘡百孔,那頭她引以為傲的金發此刻如海草般纏繞在一起,沒有了以往的靈動,死去了。
母親的身體以奇怪的姿勢伏在地上,胳膊、腿都已經斷裂……
像打散的拚圖,散了。
鮮血如妖冶的蓮葉在地麵開了,死了,一幅不忍看但又不得不看的畫麵。
他要把所有的細節都刻在自己的心裏,永遠也不忘記,直到所有的傀儡都死光,死光。
母親的血液和那些傀儡的混合在一起,他們醜陋的就像惡鬼,反而襯托出母親的美麗與高潔。
母親是天使,是不會死的。
母親...母親...
媽媽...媽媽...
馬克哭著笑著爬了過去,摸摸媽媽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媽,不要怕冷,我現在就給你取暖。”他拚命地把傀儡的殘肢扔到一邊,把媽媽擺正,攥著媽媽的手,給已經破碎不堪的媽媽整理她最喜愛的頭發。
看!那金發是那麼的柔順、是那麼的飄逸……
媽媽,你醒來看看我啊!
孫胖子對著手下做了個噓的手勢,環抱著手臂靜靜在一旁看著,這個孩子......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揮手找來一個手下,耳語告之,馬上就有兩名身強力壯的士兵出去了,他們要去準備一件禮物。
媽媽,你不是最愛幹淨了嗎?你看你都這麼髒了,快起來洗澡吧!媽媽……
可是無論怎麼呼喚,媽媽始終沒有應他一聲。
他看過一本書,上麵說在非洲和美洲的一些部落,他們會把死者吃進肚子裏,然後死者的靈魂就會和生者就永不分離了。
對啊!我的媽媽不會死了,我的媽媽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媽媽,我來救你了。
馬克說著便騎到母親身上,嗞,鮮血濺了出來,馬克很開心。
孫胖子的一個手下受不了了,就要吐出來,胖子一記肘擊正打在他的太陽穴上,士兵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士兵倒下的時候,從口腔中鼻腔中冒出了花花綠綠的東西——食糜,孫胖子連鼻子都沒有遮,瞥了一眼輕聲說:“瞅這點出息,你們把他帶走處理一下,省的嗆死。”
又出來兩名士兵將那倒黴貨帶走了,這時候吐就是找死。
馬克騎在媽媽身上,就像自己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媽媽做的那樣,可是媽媽已經不會動了,死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媽媽沾滿灰塵的臉,忘情的吻著那冰冷的唇,媽媽的舌頭已經不再柔軟,冰冷的就像石頭讓人寒心。
他吻向媽媽的脖頸,鮮血咕嘟嘟的飲進喉嚨,可是不多了。
他最喜歡媽媽的手,喜歡那如玉如羊脂的手來撫摸自己,他拿起媽媽的手來,褪下自己給她買的戒指來,睜大眼睛啃了起來。
嘎吱,吱嘎,噶吱吱,嘎嘎吱……
他的嘴角都是母親的鮮血,他的心裏都是對母親的愛。
愛為什麼要那麼界限分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