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白了吳邪一眼,在那裏嘀咕:“你們這些南派的同誌,殺心太重,倒什麼墓都是連鍋端,這倒鬥是細致的手藝,看到沒,今天要沒你們家胖爺我,你們得把這屍體溶了才能把這玉俑脫出來。”
三叔麵子上下不來,罵道:“去你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說不定本來這裏就多了條線頭。”
胖子哈哈一笑,說:“你他娘的還別不信邪。”說著就去扯那線頭,手才伸到一半,就聽“呼”一聲,吳邪就覺得眼前什麼東西閃過,那是電光火石一般,三叔反應超快,一腳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剛讓開,一把黑刀就“梆”一聲釘到樹上,沒進去大半截。吳邪嚇了一大跳,要不是三叔那一腳,胖子的腦袋已經被插穿了。
吳邪三叔他們回頭一看,而那小女孩看見那把刀後眸子一亮,也往來源看了過去。隻見悶油瓶站在台階下麵,渾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時候出現一隻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還保持著甩出刀後的動作,右手提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等吳邪他們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右手上提的,竟然是那具血屍的頭顱。
悶油瓶看著五門,有點蹣跚地走上台階,他呼吸非常沉重,看樣子情況很不妙,從他滿身的傷痕來看,應該是一場惡戰,他先看看了那隻棺材,然後對他們擺了擺手,輕聲說:“讓開。”
胖子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怎麼可能買他的賬,跳起來就大罵道:“你他娘的剛才幹什麼!”
悶油瓶轉過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殺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氣氛不對,這胖子也不是個善類,忙打圓場說:“別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著點先。”
胖子一想,也對,也不好再動手,掙脫大奎,憤然地坐到地上,說道:“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四手,沒辦法,你們怎麼說怎麼是。”
悶油瓶把手裏的血屍頭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聲,說:“這具血屍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殤王倒鬥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進這個玉俑,每五百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將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屍。現在你們麵前這具活屍已經三千多年了,你剛才隻要一拉線頭,裏麵的馬上起屍,我們全部要死在這裏。”
他說完又咳嗽了幾聲,吳邪看到他的嘴角開始有血滲出來,心說不好,可能已經傷到內髒了。
潘子本來已經難受地靠在一邊,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潘子這話說的很巧,吳邪想悶油瓶他怎麼也敷衍不掉了,但是沒想到他還是一聲不吭,好像根本沒想過要去理我們,他走到魯殤王的屍體麵前,厭惡地打量了他一眼,眼裏突然寒光一閃,我還沒看見他的動作,他的手已經卡住那屍體的脖子,將他提出了棺材,那屍體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地抖動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無法反應,悶油瓶對著那屍體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屍體四肢不停地顫抖,最後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我們全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見他將屍體往地上一扔,好像那玉俑根本是個垃圾,不值一提,吳邪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麼深仇大恨?”
悶油瓶看著吳邪,看了好一會兒,說:“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胖子不服氣地說道:“這是什麼道理,我們辛辛苦苦下到這個墓裏來,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棺材,你二話不說就把屍體掐死,你******至少也應該給我們交代一聲!”
悶油瓶子轉過頭,看著放在玉床上的血屍頭顱,表情非常悲涼,他指了指那彩繪漆棺後部的一隻紫玉匣子,說:“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裏。”
就在吳邪三叔他門要去取盒子的時候,突然那個沉默的小女孩突然出聲了,眸子盯著悶油瓶身上的紋身。一個問句中夾雜著肯定。她問:“張家起靈?”
不僅吳邪他們是發懵的,就連悶油瓶都是愣住了的,那雙平淡沉靜的黑眸裏破天荒出現了疑惑,但他還是輕輕回了一句:“嗯”
小女孩說:“夜家。夜璃墨。”
原本悶油瓶並沒有什麼大反應,聽到她的下一句話的時候,猛地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然後,就連剛剛出現的蘇千寂都能清楚的在這個大的地方聽著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擲地有聲的說了句什麼,整個墓室都是她淡淡的回音。
她說:“夜中魂未滅。璃君甘為卿。墨浮漓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