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潘子的頭也在另一邊冒了出來,可惜他沒吳邪走運,還沒等他明白怎麼一回事情呢,那蟲“吱”地叫了一聲,把屍體一甩,直接一下就撲到他頭上,仰起一對大螯“唰”地卡進了潘子的頭皮裏。
那潘子也算是個人物,這種情況下見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麼時候軍刀已經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蟲子的螯根下一翹,直接把它一隻螯給挖了出來。要是別人,挨了大蟲子這一下子估計就得去閻王那裏報到了。那蟲子不知道從哪裏發出“吱”的一聲慘叫,另一隻螯吃不住力氣,被潘子順勢一拳推了出去,這一連串都是電光火石一般發生的,那潘子也沒看見吳邪,可蘇千寂看見了,推了吳邪一把,把他遠遠的推開了,那隻蟲子就這麼落到了蘇千寂纖細的脖子上。
被推開的吳邪在一邊蒙了,不知道怎麼辦好,他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所以沒有經驗,不敢輕舉妄動。那蟲子還真不客氣,直接就用它鋒利的爪子割去蘇千寂脖子的一塊皮,蘇千寂一咬牙,想把它甩開,沒想到它幾個爪上都有倒鉤,牢牢地鉤住她的衣服,有幾個都直接鉤到她肉裏去了,蘇千寂愣是沒吭一下。其他幾個人突然就有些佩服蘇千寂這個‘柔弱’的女孩子。
這時候,那悶油瓶也浮出了頭,一看蘇千寂快頂不住了,趕忙衝過來,一下子把兩根手指插進那蟲子的背脊,一發力,一扯,一條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樣的東西被他扯了出來,可憐那蟲子剛才還占盡上風,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蘇千寂把那蟲屍往船上一扔,呼出了一口氣。
那大奎對著悶油瓶舉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這麼大一蟲子,你愣把他腸子扯出來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頭上破了倆血洞,還好口子不大,一邊呲牙一邊說,“瞧你那文化,這叫中樞神經,小哥這一出手,直接把那蟲子搞癱瘓了!”
“你是說這蟲子還沒死?”大奎半隻腳已經爬到船上去了,一聽這,又把那腳放回到水裏。
悶油瓶一個翻身,順便把蘇千寂拉上了船,把那蟲子踢到一邊,“還不能殺它,我們得靠它出這個屍洞。”
“你說剛才那聲音,是不是這蟲子發出來的?”三叔問他,剛才聽這蟲子叫了幾聲,好像不像。
悶油瓶把那蟲子翻過來,我們看到在它的尾巴上,有一隻拳頭大的六角銅製密封的風鈴,不知道什麼時候植進去的,已經銅綠得一塌糊塗了,那風鈴的六麵,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邊綁上繃帶,一邊用腳踢了一下,那六角鈴鐺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發出的聲音和剛才聽到一樣,不過剛才聽到的非常空靈,好像幽明裏飄來的一樣,現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真切,看樣子這個鈴鐺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曠的回聲配合才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這六角鈴鐺裏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機關,而且還能經曆千年而不腐,估計是金銀一類的東西。但是它何以能夠自己響起來?
吳邪正在納悶,這鈴鐺越發放肆地響起來,好像裏麵有個關不住的冤魂想逃出這封閉他的神器。可惜這東西太小,反而讓他覺得有些可笑。潘子自顧自包紮完傷口,熟練得好像每天都會傷這麼一回似的,那鈴鐺劈裏啪啦的響,他聽得心煩,就一腳想把它踩住,沒想到這青銅的外殼其實已經老化得不成樣子了,那鈴鐺啪一聲,竟然被他踩裂了。從裏麵飆出一股極其難聞的綠水。
三叔氣壞了,一拳就想敲潘子的頭,一想他腦袋剛被插了兩個洞,他再一拳,恐怕就和這鈴鐺一樣了,隻好作罷,改打為罵:“你小子腳就不能給我放老實點!這東西少說也是個神器,你就這樣一腳給我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