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吳邪看到撐船的中年人做了一個很不明顯的手勢,老頭子臉色一變。這時蘇千寂就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很好,船進洞了。
潘子打開了礦燈,這洞剛進去還段還光亮,但是很快所有的光線就隻剩下這礦燈了。
“三爺,這洞不簡單啊。”阿奎說道:“這是盜洞啊!”
“水盜洞,古圓近方,你看這些痕跡,這洞有年頭了,看樣子,這洞裏應該另有乾坤。”
“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那中年人貓著腰單膝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一劃,但是奇怪的,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他人更是大氣都不喘,接著說道:“聽說啊,這整座山啊,就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盜洞還真不少,就這個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恐怕那時候這水還沒有這麼高,那時候應該還是個旱洞。”
“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三叔客氣地遞過去支煙。他搖搖,說:“什麼行家,我也是聽以前來這裏的那些個人說的。聽得多了,也就能說上兩句了,也就知道這麼點淺顯的。你可千萬別說我是行家。”
蘇千寂看見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邊和那幾個人說笑,氣氛看上去十分的融洽,其實每個人都不知道有多緊張。蘇千寂看向吳邪,覺得吳邪大概是在估量兩幫人動起手來哪邊贏得勝算大一些。
正想著,突然那悶油瓶一擺手,“噓,聽!有人說話!”幾人馬上屏氣息,果然聽到窸窸窣窣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吳邪仔細想分辨他們在說什麼,可總覺得能聽懂又聽不懂,又聽了一會兒。蘇千寂對這些不感興趣,又合上了眼養神。
“潘子,他們到哪裏去了?”三叔急得大叫。
“不知道,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潘子也慌了,“剛才一聽到聲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們身上沒屍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三叔懊惱起來,“潘子,你在越南打過仗,你有沒有吃過死人!”
“開玩笑,三爺,我那時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盤子!”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你說家裏老早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小時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亂蓋的,再說了,這人肉包子也是賣給別人吃的,你見誰賣人肉包子自己拚命吃的?”
……蘇千寂想了想,聽對話來看,應該是那老頭跟船工不見了。不過蘇千寂並沒有因此睜開眼睛。
吳邪忙打了暫停的手勢:“你們三個人加起來150多歲,丟不丟人啊!”
吳邪話音剛落,船突然抖動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礦燈往水裏一照,幾個人借著燈光,就看到水裏一個巨大的影子遊了過去。
大奎嚇得臉都白了,指著那水裏,下巴咯噠了半天,愣沒說出一個字來。三叔怕他背過氣去,猛扇了他一巴掌,罵道:“沒出息!咯噠啥呢,人家兩小鬼都沒吭聲,你她媽的跟了這麼多年,****去了?”
“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幾個恐怕還不夠開飯的。”大奎心有餘悸地看著水裏,他本來是坐在船舷上的,現在屁股已經挪到船中間來了,好像怕水裏有什麼東西突然躥出來把他叼去。
“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這裏要家夥有家夥,要人有人。我吳家老三淘了這麼久的沙子,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你沒事少在這裏給我放屁。”
潘子也嚇得夠嗆,不過對於他來說,與其說是恐懼,更不如說是震撼,在這麼狹窄的一個空間裏,水裏下掠過這麼巨大的一個東西,一時間所有人腦子都抽筋了,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說:“三爺,這洞裏古古怪怪的,我心裏太瘮的慌,什麼事情咱出去了再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