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福伯邊喊邊走進來。
書房裏,沈老爺正在小憩,旁邊的四姨太金如煙不停地為沈老爺搖著扇,她看著身邊這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這也算是給自己的一絲安慰了。四姨太看到了福伯,瞪著眼說:“喊什麼喊,沒看到老爺在睡覺嗎?”福伯是沈老爺的遠方表親,在沈府做了大半輩子的管家,為人勤勤懇懇,沈府上上下下都很敬重他。麵對四姨太的指責,福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四姨太又白了福伯一眼,問道:“什麼事啊?”福伯說:“太太,是大少爺回來了。”“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四姨太一臉的不屑,又翻了個白眼才叫醒了沈老爺。“哦?一輝回來啦!”沈老爺興奮地說道,並從藤椅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四姨太那像剛喝了鮮血似的嘴翹的老高,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沈一輝是沈老爺的第一個兒子,和沈老爺就像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爹!”沈一輝剛進家門就見到了父親。沈老爺樂得合不攏嘴,拍拍沈一輝的肩,說:“我的一輝終於長成大小夥子了,不錯不錯。”“福伯,你身體怎麼樣啊?”沈一輝看到了在一旁的福伯,福伯也很高興,忙說道:“托少爺的福,我身體很好。”沈老爺說:“一輝啊,先去看看你母親。”沈老爺說的一輝的母親是大太太孫素玲,並不是一輝的親生母親,大太太孫素玲膝下無子,但在沈老爺最落魄的時候對沈老爺不離不棄,所以沈老爺特別敬重她,並將第一個兒子過繼給了她。大太太孫素玲吃齋念佛,並主持著沈家的大小事務,就跟掌管**的皇後娘娘一樣,但完全沒有皇後的霸道,倒是添了幾分精明和和藹。
大太太正在佛堂抄寫佛經,三姨太楊麗雲在幫著研磨。“娘,娘,我回來了!”沈一輝還沒走近佛堂就喊道。“是一輝,一輝回來了。”大太太放下手中的筆,真的看到了沈一輝,“一輝,給娘看看,一個人在外麵都瘦了。”“娘,我挺好的,這次我從國外給你帶了西洋參,補補身子。”大太太孫素玲嗔怪道:“你回來就好,還帶東西幹什麼,我什麼都不缺,就缺你在我身邊。”沈一輝摟著她,說:“娘,兒子這次回來就再也不走了,就一直待在你身邊。”沈一輝從小由大太太撫養,有著大太太的善良性格和睿智氣魄。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孫素玲覺得這個兒子跟親生的一樣,也許比親生的還要親。“三娘,這是給你的瑪瑙手鐲。”三太太楊麗雲聽到自己也有禮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大太太說:“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著吧。”沈一輝問道:“三娘,思晴呢?我也有禮物要給她呢!”沈思晴是沈府的三小姐,也是三姨太楊麗雲的女兒。
福伯有個兒子叫沈子愷,和三姨太的女兒沈思晴在一個學堂裏念書,沈老爺也一直把沈子愷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沈子愷享有著沈府少爺的待遇。由於兩人同歲,所以在沈府沈思晴和沈子愷玩得很好。“思晴,等等我。”沈子愷在後麵喊著沈思晴,他們兩經常放學一起回家,但今天沈思晴沒有等沈子愷放學。“思晴,剛剛送你回家的那個人是誰啊?”沈子愷一臉不高興地問道。原來,十七八歲的沈子愷喜歡上了沈思晴,又看到有男生送沈思晴回家,情竇初開的年紀最容易因為這些事吃醋了。沈思晴看出了沈子愷的心事,抿嘴一笑,然後就一路小跑,進了沈府。“思晴,思晴……”沈子愷在後麵著急地喊著,聽得沈思晴心裏樂開了花。
聽說大哥回來了,沈思晴急忙去找大哥。剛進大哥房間,沈思晴就後悔了,她準備退出來,因為她看到沈子愷也在。她發現最近一看到沈子愷就會不好意思,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怎麼還會這樣呢?她也很納悶。“哎,思晴,怎麼不進來?”沈一輝已經看到了沈思晴,“來,大哥給你帶禮物了。”沒辦法了,沈思晴隻能硬著頭皮進去了,她盡量讓自己的目光不和沈子愷的目光發生碰撞。“給,這是大哥帶回來的香水,外國女孩都喜歡用這個,你試試。”沈一輝遞給沈思晴一個小瓶子,“謝謝大哥!”沈思晴接過大哥的禮物就一溜煙跑開了。沈一輝很不解:“這丫頭怎麼了?子愷……”當沈一輝抬頭看沈子愷時,明白了沈思晴為什麼會這樣了,“子愷,你不會是喜歡上思晴了吧?”沈子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沈一輝笑著捶了一下沈子愷,說:“傻小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好事,現在都提倡婚姻自由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都封建製度下產生的陋習,喜歡你就勇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