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鼓眼吊眉，歪嘴呲牙。
石以麵無表情。
張不說麵無表情。
很奇怪，這一次阿白倒是活蹦亂跳，一點也沒受其影響。
元機子這才晃晃舉在半空的手掌，笑眯眯地看著玉樓。
眼底的意思就三個字，赤裸裸的三個字——錢，拿，來。
赤裸裸，總是讓人看的清清楚楚，無論是以父為名的生靈還是以女為名的生靈。
玉樓低頭淺笑，將五枚紫晶幣鄭重地放在元機子手心，說聲，收好。便離開了此地。
兩人剛走出一步半，後半步硬生生止在半空，像是被定字真言鎖住了身。
並不是定字真言，而是身後闖進耳膜的那道聲音，硬兒八躋橫衝直撞的那種。
“既然收了你的錢，我也無以回報，那這樣吧，我做你師父，這樣好不好？”
聲音又橫衝直撞地加一句。
“錯了，做你們兩的師父。”
神經病？
玉樓和冰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讀出這三個字。
冰兒搖搖頭，大聲說：“玉哥哥，我們走吧，這年頭什麼人都有。”
不，玉樓輕聲說。
轉身，言未出而笑先迎。
“前輩，你這是什麼邏輯？五枚紫晶幣難道不是報你救命之恩嗎？”
元機子擺擺手，笑意刻滿魚尾紋。
他說，這是你自己理解的，我可沒說過。
嗯？玉樓瞪著一雙眼，冰兒瞪的比玉樓還大。
這......玉樓沉吟片刻，說，前輩說的在理。
元機子摸摸下頜處的胡須：“當然，要麼說是前輩呢。”語氣中的驕傲展露無疑。
他微微昂頭，他知道眼前的小子一定會跪下來行那拜師之禮。
什麼叫事與願違，元機子此刻經曆的就是。
“拜師一事還需謹慎為之，哪怕前輩您手眼通天，一個字就能讓他們毫無行動力。但是，晚輩認為，人品更值得考究，恕晚輩告辭。”
什麼？
元機子看著漸行漸遠的兄妹二人，腦中一片混亂。什麼人品更值得考究？我實力通天他看不出來嗎？唔......他看出來了，剛說我手眼通天來著。既然看出來了，那更要拜我為師才對，不想擁有至高無上的法力嗎？
元始天尊下界就是來教徒弟的，準確地說是專教玉樓來的。
為何不再玉京好好待著，而要下界來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神界不舒服嗎？
神界當然舒服。
但是呢，元始天尊說，神界待的煩。
今兒李大媽求孫子，畫一道符。
明兒張員外求財，畫一道符。
怎麼求財求到天尊這來了？財神趙公明不管事嗎？
一陣說道自不在話下。
到後天，於秀才又求狀元，還是三年後考。
飯要一口一口吃，急個什麼！
求狀元又怎麼求到這來了，村裏就沒有文曲星的廟嗎？
到大後天......
到大大後天......
事兒太多，不勝其煩，遂而下界，反正玉樓是自己扔來雷淵的，不如教教徒弟，得幾天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