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雙目緊閉,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拉了下來,他想,是靈魂走出這尊軀殼了嗎?應該是的,我現在可以睜開雙眼嗎?還是算了吧,再閉一會,等無常喊我。
於是,他的雙眼閉的更深了。
一雙手拍打著玉樓的臉頰,他想,無常來了,怎麼無常的手跟女人手似的,軟綿綿的。
“玉哥哥,你快醒醒啊!你別嚇冰兒。”少女的嗓音裏裹挾著哭腔,很傷心很傷心的那種,聽到的人無不落下鹹鹹的淚水。
是冰兒!難道冰兒也被劉元殺了?
玉樓猛然睜開雙眼,入眼是蒼穹,是繁星,還有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撐起身子坐起來正準備說話,脖子一晃,臉就緊緊地貼在了一張潮濕的、嫩嫩的臉蛋上。
左耳邊先是哭了一陣,哭的傷心,哭的興奮。
哭聲戛然而止,脖子又一晃,正對著的是冰兒那雙水汪汪的眼眸。
玉樓搶先說道:“我......還沒死?”
少女頭搖的跟瑟瑟發抖的阿白似的。
玉樓點點頭,說,那是誰救的我?
冰兒擦了擦鼻涕眼淚:“我也不清楚,隻聽見一個‘定’字,然後他們都不動了。”
不動了?
玉樓轉頭。
張不說蹲在地上,麵無表情。
石以站在一旁,麵無表情。
劉元躺在地上,臉上掛著獰笑,眼中透著興奮,臂膀抬起,手握血色長刀。
阿白蜷縮成一團。
三人一妖,一動不動。
冰兒笑眯眯地喊:“哎!真被定住了耶!”
玉樓點頭說道:“是啊,真被定住了!”
兄妹兩交換個眼神,被誰施法定住的呢?
街角拐過一個人來,牽一匹毛色純白幹淨的高頭大馬,穿一身玄衣,夜風吹過,衣角隨風輕舞。頭戴青色方巾,腰環黑白相間的兩色腰帶,足下穿一雙黑麵白底靴。
元機子走到距離玉樓和冰兒五步開外的地方站住腳跟,眼含笑意,溫溫柔柔地盯著兩人。
三人不說話,就這樣互相打量了十息的功夫。
這時候,即使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救自己的定是眼前的中年男子,是而,玉樓欠身行禮,恭敬地問道:“敢問是前輩救下晚輩?”
元機子微微點頭,說,五個紫晶幣。
五個紫晶幣?
玉樓以為自己聽差了,不由地問一聲,給你五個紫晶幣?
元機子伸手摸摸下頜處的幾縷胡須,笑意滿滿地點點頭。
玉樓看一眼同樣疑惑的冰兒,笑著說道:“五個紫晶幣給是可以,但前輩能證明人是你定住的嗎?”
在定這個字上玉樓加重了語氣。
不是說他想提醒什麼,而是這個字,他說的還不是很順口。
元機子依舊笑,開口說道:“這倒不必,我堂堂一介前輩,豈能欺辱小輩。”輕咳一聲,又說,還是快快給錢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