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壺茶了,隻是感到嘴裏沒味,看著撒出來的尿比白水還要清澈。
馬俞等人不遑多讓,不過馬俞該是五髒比劉元好,他去撒尿的次數不過一次而已。
“他奶奶的,該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劉元一拳錘在木桌上。木桌的求生欲異常強烈,連晃都沒晃一下。
此時西邊的天空殘留著不願意離去的一抹橘黃,大地苟延殘喘,行將就木。
長街上銀白色的光柱從一枚枚圓形器物中迸射而出,瞬間千萬條光柱合為一體,整個城也就兩如白晝,黑夜在丹鳳城無所遁形。
圓形器物是高陽帝國特產的一種透明的、易碎的礦石。大陸上的第一代器物師遇見了這種礦石,將其打磨成各式各樣的器物,往裏塞上一顆在黑夜中能散發出強光的結晶體,然後將其嵌在各大城市的石壁上。黑夜降臨的時候,城市披上了一層從白晝那兒借來的外衣。
億萬年的發展,智慧和勤勞的器物師層出不窮。
他們將透明的、易碎的礦石變著法子地玩,玩出了店鋪的新式窗戶,用了很久很久的油紙便被完全替代了,畢竟新式窗戶美觀大方,裏麵的人能瞧見外麵,外麵的人也能瞧見裏麵,這就為商鋪提供了新式的宣傳手段,隻需將商鋪擺在窗前,看見的人就會進來買,再也不用像從前那樣擺個攤子放在門外,還要睜圓了眼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生怕被別人順手把羊給牽了去。
高陽帝國特產的礦石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半神之光。
器物師玩出的新式窗戶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人造半神之光。
器物師玩出人造半神之光還不滿意,又把目光瞄向了能散發出強光的結晶體。
器物師的智慧和勤勞又奮戰在每一個日夜,話說日遊神和夜遊神那時候都檢討自己是否應該讓賢給雷淵大陸的器物師。
他們將半神之光打磨的一丁點兒瑕疵也沒有,又在結晶體的外衣上動了手腳,給它染上了不同顏色的皮毛。
從此,黑夜降臨的時候,長街銀白,店鋪七彩。
它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夜金烏。
城市因為夜金烏從而變的不可一世,忘記了周邊燭火跳動的鄉村才是它的根本,全然不將其放在眼裏。
茶墓裏暖黃色的夜金烏亮了起來,照在人臉上熱熱的。
劉元的目光放在了前桌那位衣著暴露的女郎身上,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喉頭還蠕動了幾下。
馬俞譏笑道:“大哥,你方才還說人家張的奇醜無比。”
劉元搖搖頭,說,這夜金烏一照,嘿,他娘的!那女人就變的不一樣了,有那麼幾分姿色!
馬俞搖頭笑,自家大哥還沒喝酒就看到了酒色。
低頭細細抿了抿杯中的茶水,純茶,沒酒。
劉元在看酒色,馬俞在低頭抿茶,張不說突然喊:“看!他們出來了!”
月白色的長袍在銀白色的光華下流轉著月色一般的光華,這不是吸引住張不說的顏色,吸引他的是少女懷中的那團雪白的柔軟皮毛。
長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誰也不會注意到玉樓和冰兒,更不會意識到和自家擦肩而過的有妖族白家的劍齒白虎,那隻看起來靈氣十足的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