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況可叫申豪放覺得自己的怒氣就不過是一個皮球,僅僅是一根不起眼的針便被輕而易舉地紮破了。
申豪放恨自己沒用,但表達了歉意抬起頭看清了人後,又自信地發怒起來了。申豪放哪顧得來許多,見林惠惠站立穩當後,便立刻來一個蔑視的眼神,同時拳頭握得緊緊。
不過這個環境下,老虎也不能發威呀!申豪放望了望周邊的記者及記者們手中的“長槍短炮”。申豪放終於得到了一個摧殘心靈的事實:自己就是一個懦夫,一個十足十的孬種,竟然在這等盛怒之中,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隻能拋給仇人一個毫不起眼毫無作用毫無殺傷力的凶狠眼神。
隻是,林惠惠可被這個男子漢的眼神給嚇著了,使得林惠惠不寒而栗起來。此刻,雖這個見慣了血淋淋場麵的醫生鎮定自若地站著,可已毫無辦法地嗅到了凶狠的味兒了,而且她明察秋毫的習慣又讓她更加害怕起來。林惠惠看到了眼前人握緊的拳頭及頸脖處顯現的青筋。
“要是這個男子揮拳相向,我該怎麼辦?”林惠惠心裏嘀咕著。
不過久經血淋淋場麵的曆練這刻可真正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明白必須克服這種恐懼感,不然她怎麼來道歉,怎麼來乞求原諒,怎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怎麼來還給這個警察應有的尊嚴。
“對不起,我錯怪你。我錯了。”
林惠惠頂著驚慌及害怕,總算是說了出來。
“你錯了,你錯了。”申豪放滿臉疑惑地說道。
申豪放在林惠惠說出話語之前,也準備好了對付的策略。申豪放的策略沒什麼高深之處,就是始終保持凶狠憤怒的表情。此時,林惠惠這莫名其妙的話語,將他的策略徹底打亂了。申豪放可對這情況沒轍了。
“怎麼這個惡毒女人給我道歉,這不是天方夜譚嗎?這個人可是將自己拖入屈辱深淵的始作俑者,這刻卻來求原諒。難道她不是來狠狠地來羞辱自己的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申豪放全身更是難受到極限了。現在申豪放全身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洋溢著憤怒與不解。這兩者根本是牛馬不相及的感覺此刻不約而同地來了。
申豪放覺得自己處於極度悲涼的境地裏。自己有天大的怒氣及衝動要通過拳頭來發泄出來,但是卻隻能直直地打到棉花裏。
申豪放從來沒想到也想像不了這等境遇會給自己遇著。這是莫大的悲哀。
“我不應該沒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憑一時之衝動將你的事情斷章取義,還將視頻放到網上,給你造成的不必要麻煩,我在此給你道歉。現在記者朋友也在場,請為我作證。”
林惠惠愧疚無比地說道。
接著,林惠惠對著記者們,很認真地說道:“記者朋友們,對不起,網上流傳甚廣的視頻是我在不明白事情真相之時放上去,給這位警官造成的聲譽影響,在此我給他道歉,希望媒體能正麵報道這件事情。這名警官是一個好人,一個善良的人。是我錯怪了他,我此次目的是來給他道歉的。”
“對不起,申警官。對不起,給你造成那麼大的麻煩,我很愧疚,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
林惠惠轉身後,對申豪放真誠地說道。
這時,閃光燈再次閃起。而作為涉事人申豪放,現在才意會到王小民剛剛那冷峻臉龐背後自信的來曆,他再次感到如獲新生的快意。隻是這過山車式的情緒波動叫他頗為受罪。
聽了林惠惠的當麵澄清後,申豪放懸著幾日的心終於落地了。
“我終於逃過了這一劫,終於沒事了,終於雨過天晴了。”申豪放心裏嘀咕著。
“我,我…。”申豪放經曆了大起大落的心境,劫後餘生的情感叫他無法表達。
申豪放的內心有許多許多的感慨之語要說,但話還未出口便控製不住哽咽起來,直到記者會結束後的幾個小時裏,申豪放的心情還未平複過來。當申豪放獨自在宿舍裏感慨時,電話又響了。
而裏麵傳來的話語叫申豪放難以麵對,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