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漸漸消散。
幽黑的火炎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衝散了慘白的光芒,將光逼近絕境,邪肆狷狂的黑暗席卷了一切。
玉笙寒被狠狠撞向後方,差一點跌下冥府橋下的萬丈深淵。
那素白的身影,單薄而消瘦,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斜斜的無力飛了出去。
被沉重的蝕骨鎖鎖住的我,艱難而費力的抬頭,稍稍一動那洞穿我琵琶骨的鎖鏈便會磨得我血肉疼痛至極。然而我還是遠遠的望見了,玉笙寒抬起蒼白虛弱的麵頰來,嘴角流淌著一道血痕。
然而玉笙寒反倒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著,仿佛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殤蕩——”
玉笙寒大笑著。
“果然,那個古老的預言還真是真實啊!”
“你和挽菡,還真是互為天劫!”
“殤蕩,我不說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在你拚了性命,將魂決開啟到極致的那一刻——”
“魂決和魂術,果然同出一源!”
玉笙寒似是說累了,重傷的身體無力再繼續下去,不得不停下一會兒。
霎時間,空氣一片死寂。
而我,不明所以。
什麼叫魂決和魂術,果然同出一源?
這又與那個可惡的古老的預言有什麼關聯?
玉笙寒,這個一向清冷出塵謫仙般的家夥,怎會笑得這般猖獗,這般肆無忌憚,這般瘋狂?
我望向殤蕩。
血與汗已模糊了我的雙眼,瞧不起他的模樣,隻遠遠看到那黑色的輪廓,散發著森冷而詭譎的氣息。
連四周的靈力波動都絮亂起來,看來,殤蕩是真的怒極了,隻不過,這滔天怒火卻正被他生生壓抑。
“玉笙寒,無論如何,今日也必是你的死期。”
殤蕩冷森森的話語,如同地獄森羅,帶著煞氣。
“如果這就是你死前最後要說的話了,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殤蕩說罷,魂決在那一瞬迸發出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柄劍。
絕世之劍!
然而玉笙寒卻是一聲驚呼,帶著不可思議:
“神魄劍!”
就連在一旁觀看的玉吹歌也不由得脫口而出:
“那是梵劫當年的神魄劍!”
不錯,這就是殤蕩師父當年的劍。
隻不過,在瀛海上虛境時,便已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的納石中。
他知道,那是師父留在瀛海上虛境的靈智,指引那把劍來尋到他。
師父的意思,是將那把劍給了他。
隻不過,那時的殤蕩實力還太過弱小,無法喚醒這把上古絕世寶劍的劍魂。
現在,他收回了自己散落的所有魂魄,力量已達天境,神魄劍的劍魂被他喚醒!
那一瞬——
驚天地泣鬼神!
殤蕩同時用魂決燃燒著自己的魂魄力量,盡數灌注到神魄劍中!
他不知燃燒了多少魂魄!
“殤蕩——”
然而麵對這驚天動地的景象,我卻是撕心裂肺的呼喊。
我知道,魂決是以燃燒人的魂魄為力量源泉的,這個琰兮曾與我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