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哎呦——”
一聲急促的大喊讓我們所有人一愣,隻是望了望四周卻不見一個人影。
“人呢?”
誰知正在大夥兒都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人影倏然間從天而降,直接砸到了柳無花。
那人一襲緋紅色的大袍子,就連從空中狼狽摔下來,卻也會找地方得很,那一摔竟直接衝人家胸口柔軟處而去,也不知有意無意。伴著那長長的袍尾飛揚,簡直像極了一隻開屏的騷孔雀。
結果那人摔在柳無花身上,柳無花原本完美的姿態被他這麼一攪和,頓時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他倒好,靈活至極地站起身來,拍拍緋紅袍子上的灰塵,衝大夥兒展顏一笑。
明媚的俊顏,笑靨妖冶綻放,連梧桐之巔凜冽的寒風都要暖化了。
真是極盡的魅,極盡的騷。
緋紅的袍角飛揚,那男人瀲灩的桃花眼一挑,一個響指間一道絢彩的光纏繞向其腰間,光暈散後,成為他纏在腰上的一條腰帶。
“這是在下的孽畜坐騎靈獸,正如大夥兒方才所見,平日裏不定時發發瘋。”紅袍男子雙手一抱拳,動作間滿是風騷,那狐狸一樣的桃花眼笑得彎彎如月牙,“失敬失敬。”
說罷眼光掃過愣住的眾人,一邊剛想伸手拉方才被他撞飛的人起來。誰知目光一掃,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驟然停在了我身上。
我咽了一口口水。
因為我竟然看到那瀲灩的桃花眼,向我拋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我這是……當著大魔王妖孽的麵,被調戲了嗎?
紅袍男子俊顏頓時綻開笑容,三分輕撫,七分妖冶,直接三步兩步向我走了過來:
“沒想到此番出行,竟然還有這等絕色。方才的出場實在太尷尬了,在下離映月,今後旅途漫漫,想必我定會有機會讓這位天仙般的姑娘以身相許的……”
這一串話實在聽得我太過震撼,竟不由得怔住了。
哪知這離映月,無意間看到我第一眼,那便是——
梧桐之巔,落葉漫漫,素衣紛飛,一雙瀲灩如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流轉間芳華無限,一張清魅惑人的臉蛋,遙遙望去一眼,竟是讓人心神搖曳,隱約間竟是絕代風華。
再細看,這女子清冷中透著些許淡漠,給人一種疏離的美感,淡然而悠遠,竟是如滾滾紅塵間一縷清逸的風。
我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被離映月這一係列出乎意料的舉動吸引了,並不知道身旁的殤蕩也在看我。更不知道,我那一瞬自然流露的芳華,也被他盡收眼底。
不錯,他的丫頭,就如一縷清逸的風,卻捕捉了他的心。用她獨有的自由、淡然又清逸的氣息,將那顆原已冰冷的心,層層包裹。
殤蕩這一愣神間,離映月已走到我麵前。
還說出了那一串大言不慚又極為露骨的話。
然而我卻並不厭惡。
這人輕佻、荒唐,說話雖離經叛道、荒謬至極,卻是個自由自在的真人。
更何況,我早已心有所屬,他這番第一次見麵便如此大膽的表白,我便也不甚在意了。
我微微一笑,麵色淡然而寧靜。
“這位公子,恐怕你這一番心意必定要落空了。”說著,我牽起身旁殤蕩的手,“我已有中意之人。”
沒有察覺到的,身旁那個平日裏大爺般邪肆狷狂的家夥,嘴角竟勾起一絲溫柔至極的笑,那副模樣,就像個猝不及防被丈夫表白了的小媳婦兒。
離映月聽了我的話,顯然一怔,臉上的失落不言而喻,然而他卻還不肯甘心。
“這位姑娘,森林之大,各有滋味。為何不多嚐試,何苦在一根樹上吊死?”
殤蕩正扭著頭,一動不動盯著我,從頭到尾沒看那離映月一眼。此刻他見我嘴角勾起一彎笑,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似乎生怕聽到我丟開他不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