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火在荒蕪的沙漠中燃燒著。
不時刮過的凜冽風沙,將一絲森白色撩動出愈發惑人的光影。
“天底下能夠有資質凝練出魂火的人極少,而能夠凝練出如你這般純淨的冷火的,則更是少之又少。”
玉笙寒清冷的話音,隨著風沙飄進我耳畔。
“少到什麼程度?”
我期待地望著玉笙寒。
玉笙寒望著眼前人清幽瀲灩的眸子,竟一時恍惚了下。他頓了頓,答道:
“絕世。”
我怔了怔,心底卻有些小雀躍。
“那我和殤蕩的魂火,哪個厲害?”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殤蕩那家夥平日裏傲嬌的樣子,輕輕笑了。
玉笙寒看著我,目光卻有些複雜。
“不同。”
“怎麼講?”
“魂火,顧名思義,就是以自身魂魄凝練出來的火。這樣的火,生於魂魄,連接神識,自然強大。殤蕩的魂火是因為他修煉魂決,魂決本就在操控魂魄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此而凝練出來。他的黑炎,也是古今罕有,能夠焚盡天下萬物,是天下至烈之火。”
“而你的魂火,是因為魂石認主,修煉魂術而得。你的冷火,與一般火炎不同,不是單一的灼熱和焚燒,而是融合了眾多屬性的冷火,極為獨特。這冷火的屬性嘛——”
“怎樣?”
“說實話,我也不知。”
玉笙寒看著我滿是期待的目光,淡淡搖了搖頭。
我為自己沒能滿足的好奇心默默歎息了一聲。
然而再抬眸,卻發現玉笙寒盯著我的目光有些驚詫,有些緊張,有些——
不對。
雙肩感到冷風吹過。
玉笙寒忽然背過了身去。
我一低頭,卻看到兩個裸露的香肩。
方才一直被火蓮所包裹,直至此時燃燒的光暈才逐漸散去。
我趁著火蓮還未完全消散,慌忙背過身去,蜷縮起來遮住胸口!
一天一夜的灼燒早已將我身上的衣服燃盡!
然而在火蓮的光暈即將完全消散的那一刹那,一件柔軟的白袍將我包裹了起來。
我慌忙穿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玉笙寒轉過身來,看見自己的白袍鬆鬆垮垮地穿在我身上,雖有些大,卻襯得眼前的女孩愈發嬌小,清逸的身姿別有風致。
“謝謝。”
我小聲支吾著,道著謝。
不知是為了白袍,還是為了魂火。
總之被我很不地道地總結到這一句話裏蓋過。
兩人麵對麵愣愣地站了一會兒。
沉寂中,風沙飛揚,玉笙寒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無妨。”
然而玉笙寒話音剛落,原本淡然清冷的目光卻忽然冷冽起來。
周圍的氣壓似乎忽然間低了。
我轉過頭來,倏然間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對墨蓮般的眸子。
那道目光深邃、灼熱,將我狠狠地包裹進去,叫我無法自拔。
殤蕩走過來,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看也沒看玉笙寒一眼。
“這兩天來,你跑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不聽話。嗯?”
低沉、暗啞、魅惑的聲音,滿滿的關懷中帶著一絲急切和責備。像是在家裏等候的丈夫,在教訓外出未歸的貪玩小妻子。
這便是那一刻,殤蕩給我的感覺。
我的臉頰爬上兩抹紅暈。
頓時眼裏也全然沒有了別人,哪怕殤蕩身後還站著天通院長、南宮師父和歡兒他們。
“沒有……”
殤蕩看著懷裏的丫頭垂下眸子,皺著嬌俏的小鼻子,小聲嘟囔著。
“這次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再一聲不吭跑出來了,好不好?”
嬌嗔的模樣簡直要化在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