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十分隱秘的鑰匙,怎會如此簡單地出現在我麵前?!
據說梧桐之巔的鑰匙是有靈性的,常年隱藏在梧桐之巔的某個角落,隻有學院的長老才能將其喚出。
我遲疑了下。
但還是彎下身來,將那把鑰匙撿起,收入納石。
從聽到梧桐之巔的用途開始,我就對它的傳送門動了心思。
修煉魂術需要一些珍貴材料輔助,而這些很可能在加勒學院的交易大廳是找不到的。
於是,我冒著風險,將那鑰匙收入了納石。
不管送來的人是敵是友,卻是送來了我需要的東西。
***
此刻,古塔頂層的石室。
殤蕩見我臉色黑了下來,也意識到自己那聲“求我”適得其反了。
三天前我回來的時候,他便看出我有些不悅。
卻不知是為何。
殤蕩便以為,我還在為瑤玲的事情生氣。
其實,早在他說出清償那一句話時,我心中的結締便已真正放下了。
他不惜將重傷的自己置入危險之中,也要保南疆一次平安,就是為了徹底償還瑤玲當年的一命之恩。
隻有償清楚了,才不會再有牽扯。
這樣“某人”,用那妖孽的話說,才不會吃醋。
想到此,我臉上竟不自覺染上一層紅暈。
這些道理,就算不如琰兮那般看他一個眼神便能通透,但我卻也還能想明白的。
更何況我心裏也清楚,之前瑤玲宣布夫君那句話,不過是殤蕩不進獨宮得到解藥的一個幌子。
因此我氣的,是那天柳無花那番話。
他不肯全心全意的信我。
那什麼古老預言,到現在還瞞著我。
就好像我那天說的同渡風雨,共同麵對,都是耳旁風。
罷了,信任也是需要時間去爭取和建立的。
我輕歎一聲。
殤蕩正有些無措的望著我,見我低頭不理他了,晶亮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黯然。
那委屈的小模樣,沒有一點在外麵的霸道和煞氣。
我心裏暗笑一聲,心情卻好了許多。
“好,算我求你,可否把你寫下的大作供我瞻仰下?”
我淡淡笑道。
殤蕩眸子一亮,顯然不懂方才還陰雲密布呢,這女兒家的心思怎說變就變,身體上倒是很誠實的袖袍一揮——
紙團“刷”的一聲被攤得平平整整,沒有一絲折痕,仿佛從未被他蹂躪過。
瞧著那張紙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我飛來,我輕輕嗤笑。
殤蕩見著我那得逞般的笑意,似是反應過來什麼——
“瞻仰?你當是瞻仰遺作啊?!”
心裏暗暗罵著,這臭丫頭!
很久沒被人耍過了。
不過被這丫頭耍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暗罵自己一聲賤。
不過想到這單子中有一樣東西,加勒學院的交易大廳絕對尋不到。
那可是圓滿境的翎鳳羽毛。
而且是頭頂上那一抹紅色的,獨一無二。
等這丫頭今日去完交易大廳,必會回來問他來要這根羽毛。
看來該做下一步準備了,畢竟自己身上還有傷,而要和她去的那地方,是黑市。
但事不宜遲,菡丫頭這回閉關就要修煉魂術和煉藥,所以東西必須在閉關前找全。
不過,想到今晚回來,可以好好從這丫頭身上討回一把……
想起她溫潤的唇,瀲灩的眸,某個流氓的男人笑得極為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