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均依舊奉他眼中“無所不能”的殤蕩為大哥,稱我為“大姐”(每次他這樣叫我都會揍他),然後每天依舊不聲不響地鑽在草藥堆裏,藥術倒是愈發精湛,靈力卻不見什麼長進。
木族的柳無花,藥術世家的蘇均,中南林家的兄妹,還有最早遇見的北宗鳳家兄妹,至此天滄國的四大家族都已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了。
至於那個當初與殤蕩有言語衝突的神神秘秘的玉笙寒,則是從未出現在這個課堂上,就這樣成為了我心底的一個謎團。
加勒學院的課程是集中式的,剛入學的新生從基礎的靈技學起。而人階靈技基本掌握後,則會根據不同的靈力屬性進行開放的分類教學,並開始各種法術的學習。到時教學方式就會改變,不再是集體教學,而是由長老們通過法術考試來收學生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我已習慣了加勒學院的生活,也和周圍的朋友混熟了,終於不負方老頭所望礙手礙腳地學會了幾個人階靈技。而在這一個月中,我周圍的人也都漸漸找到了法術老師。
學習法術,最主要的便是靈魂屬性要吻合。比如蘇均是草屬性靈魂,又是藥術世家,他此刻正每日埋頭在一堆草藥之間,跟著抱著貓的脾氣古怪的穆長老學藥術。至於在古族之一的木族內,地位極高天賦極高的柳無花,則早已被精通毒術的楊長老收走了。
殤蕩嘛,幽黑色靈力,火屬性的靈魂加上一點風的元素,我回想起當時在後山石洞中看到的古諭,想來他應該是適合那罕見的巫術的。隻不過殤蕩並沒有去找過教授巫術的南宮長老。據殤蕩說,每當他看見南宮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他就忍不住想笑。如果這妖孽真敢當麵嘲笑南宮的話,倒真想看嚴苛古板的南宮會是什麼反應。
至於並不適合任何法術的,比如雷屬性靈力的林歡兒,她準備跟著方老頭學習法器,就像林羽和琰兮一樣。而我呢,純粹的風屬性靈魂,藥術、毒術、巫術都不適合,似乎也應該去學法器。學法器自然是需要一個稱手的法器的,然而卻叫我到哪裏去找一個合適的法器呢?
與加勒學院毗鄰的落石小鎮是有賣法器的,可我一路逃亡早已將容哥哥留下的錢財用得差不多了,此時幾乎是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
我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歎了口氣,孤單又落寞的窮人日子還真不好過。我不甘地翻身坐起,將納石中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天滄國的地圖、一顆血靈花籽、一卷古諭、一紙地心丹的藥方,還有容哥哥的玉佩。
目光落在容哥哥的玉佩上,心裏泛起了溫熱。心中竟有一種感覺,就算自己走到天涯海角,身無分文也不願賣掉它。就為了這是我來到這片陌生的大陸後,在絕望的時刻他給我的最初的溫存。
我將東西收進納石,卻是留下了那顆血靈花籽,這東西應該可以賣錢吧?
“你有一顆血靈花籽,卻在這裏捧著看它,真奇怪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我頭也不回,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說道:“我不看它,難道還吃了它不成。”
“沒錯,就是吃了它。”
一隻修長的手從後麵環過來,迅疾又帶著些戲謔意味,輕輕捏住了我的下顎。同時一道指風閃過,血靈花籽飛進我的嘴中,接著那手帶著我的頸間向上一揚,血靈花籽便被我吞了下去。最後我的後背還被那雙手有些調皮地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