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什麼?不就是那兩個考官說了句你是這屆最為天賦秉異的幾個之一嗎?是“之一”,有沒有聽清楚?”
瞧著殤蕩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撇了撇嘴道。
“兩位同學請報上你們的姓名及來處,我們會對考試每一關的晉級者登記。”
轉過屏風後,一個如清風般的人走了上來,卻是在此處負責引導的學長。
“琰兮!”
我看到那人後,驚喜地叫出了聲。
正是琰兮,那日在京城的“落花風起”中相見的,彈得一手絕妙瑤琴的琰兮。
經曆這眾多事情,我已不再是雲家小姐,遠離京城來到這千裏外沙漠中的學院。此時再見,當日的場景湧現,倍覺親切。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欣喜地迎了上去。
“我本就是這裏的學員,隻不過比你們早一屆。”琰兮望向我,眼彎裏滿是笑容。
被晾在一旁的殤蕩看著我倆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地道:“你們彼此倒是熟識。”
我白了殤蕩一眼,心中暗想,琰兮這清風般的人物怎可與你這妖孽相提並論。琰兮卻絲毫不在意殤蕩的冷言冷語,反倒是滿臉笑容地轉向他道:
“終於等來你了。”
話中滿是欣然。
這兩人還真是朋友。我搖頭暗歎,一個清風朗月,一個陰詭莫測,實在不解如此天上地下的人物怎會這般親近?
“好了,你倆長途跋涉方至,還不趕快休息片刻?待一會兒第一關結束後,就要繼續考試闖關了。”琰兮望向我溫柔地笑道,我也回以一抹發自內心的莞爾笑容。我們兩人之間心意相通,性情相像,自是十分親近。卻不知放在別人眼中,卻是十分的曖昧。
於是這一笑,招來了別人的不痛快。
“倒真不簡單,剛來便要勾人魂魄。”
隻見人群簇擁的地方走出一個挺俏麗的姑娘,一身的傲氣,也是同屆的新生。聽她這話說得頗為刁蠻,不過我倒不生氣,隻覺這姑娘性子爽利,於是帶了絲微笑問道:“這位姑娘生得俊俏,話說得也直爽,不知姑娘芳名?”
“你初來乍到,自然沒聽說過我。不過不管我是誰,都不許你勾引我的琰兮學長!”
“歡兒,莫要胡鬧!”
從不動氣的琰兮走到那姑娘麵前,厲聲道。
歡兒癟起嘴,滿臉委屈。
“罷了,歡兒!你消消氣兒。”琰兮麵對這個嬌俏的姑娘,語氣也不自禁緩了下來。
看著琰兮目光中對歡兒的撫慰,我也不由得淺笑。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殤蕩終於也有了動靜,戲謔的聲音飄進我耳畔:
“你倒是一笑傾城,引出了這一台好戲。”
那表情,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然而還沒待殤蕩樂夠,隻聽得一個清冷又傲氣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段嘈雜:
“真沒想到,天滄國的殤家,竟還能有人來到加勒學院。”
聽到這話中的冷意,眾人皆是望了過去。
殤蕩也難得收起那懶散的笑容,冰冷的目光射向了那聲音響起的方向。
在殤蕩冷厲的目光下,一個極為俊逸的少年緩緩走了出來。這少年的長相之俊竟堪比殤蕩,隻是如果說殤蕩是倜儻不羈,那他便是冰寒內斂。雖然表麵的氣質大相徑庭,但卻總覺這二人有許多相似,同樣的表麵都有著瀟灑和懶散之態,同樣的骨子裏都掩藏著決然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