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白骨骷髏向我撲來的一瞬,我下意識地撲倒在地,堪堪躲過一擊。黑氣漫過我的身子,呼吸間全是刺鼻的腐臭味道,一息便已頭暈腦脹。
趕忙避開那惡心的黑氣,卻躲不過骷髏詭異的速度,一根尖利的森森白骨就直直刺向我胸口!
然而白骨似乎被我胸口石頭的光熱灼燒,竟在極度接近時以一個詭異的弧度轉向了我的小腹。趁著那稍一停頓的當兒,我豁出去般猛然出手抓住了白骨。
那骷髏力氣極大,我雙手緊緊抵住,卻不料另一隻骨爪又向我右肩抓來,竟叫我無從反擊!
當森森白骨刺入我身體的一瞬,麵前距離不過一寸的骷髏頭中,那黑洞洞的眼眶後竟有幽藍色的光閃爍。雖然這骷髏是個空骨架子,可此刻盯著那道幽光的我卻知道它是活的!
它不僅能動,似乎還有靈魂。骨刺一點點插入我的肩頭,我可以感受到那骷髏散發出的強大威壓,甚至感受到它體內蘊含的恐怖力量波動。
白骨骷髏似乎並不想放過我。生死攸關,我翻身狠狠踹向那插進我右肩的那根極長的白骨。骨頭被我一腳踹斷,我慌忙拚命逃竄,也管不了那根折在肩頭的骨刺在每次顛簸時便會刺得更深。
斷臂的骷髏似是被我惹怒了,它幽藍的光芒更盛,幾處斷開的白骨竟重新向我飛射而來。我跌倒在地,一番掙紮下來早已力竭。
我僵硬地趴在地板上,用未受傷的手臂半撐起身子,直勾勾地盯著飛射而來的骨刺。
胸口的石頭一直在發光發熱,腦海忽然間閃過方才骷髏骨刺避開它的一幕。想起這塊石頭中有殤蕩的魂魄之力,我能夠感覺到這塊石頭蘊含了一種力量,於是一股腦將全部心神灌注進這塊石頭,在腦海裏瘋狂地喊著:“再亮些!再亮些!”
光和熱,在幽黑之中蔓延。那塊石頭散發出來的力量,似乎冥冥中與我融為一體。觸及到光熱的森森白骨,化為一團飛煙,靜靜落於布滿蜘蛛網的木質地板上。
骷髏在我眼前化為灰燼,那股力量仿似聽從我心神的指揮一般,收縮回了幽黑的石頭中。
我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迅速地發生,迅速地消失。
肩頭的疼痛將我從愣神中拉了回來,我爬起身來,環顧屋子,眼神最終落在了那具冒出骷髏的棺材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棺材邁去。
在骷髏出來的一瞬,我隱隱瞥見棺木中有什麼東西。此刻翻看,卻是兩個卷軸。其中一個頗為精致,另一個卻是肮髒殘破。
我先拿起了那個殘破的卷軸,隻見抬頭大字“古諭·天滄誌”。
“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然聖人並不存於天地……”
“什麼啊……世間萬物乃神靈所生,萬物皆不同,或是夭折或是長壽,其中道理唯有聖人懂得。然而聖人並不存在於天地,那不就是說世上沒人懂得了?”
我緩緩覽去,隻見最後結尾道:“人力不得通天,過盛則衰。”
再往下看,卷軸卻是沒有了,原來卻是個殘卷。似乎這第一卷不過是一些囉裏吧嗦的序言,剛剛要步入主題,卻被生生掐斷。
“天滄誌?天滄國的國誌嗎?看來這殘卷應該是天滄國上古傳下來的國書古諭之類。”
這種古書一般都是至寶,雖然此刻看起來不過是個破爛和一堆廢話,但衝著它這不凡的名字我還是打算將其納入己懷。我抖了一下卷軸,準備收起。誰知這一抖,卷軸竟化為飛灰。
我愣愣地看著這化為一團灰塵的殘卷,咽了一口唾沫。
也罷也罷,拿出另一個精致的卷軸,隻見上麵寫的卻是“靈訣”兩個大字。
“你倒還真是有福氣,連靈訣都能被你撞見。”
正疑惑什麼是靈訣,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耳畔。那個陰魂不散的殤蕩,倒像是自己得了寶,興奮地竄到了我身邊,一把奪過了卷軸端詳著。
“什麼是靈訣?”我問道。
殤蕩隨意地擺弄了幾下便似玩膩了,將這個剛剛被他稱讚為至寶的卷軸隨便扔回給我,講道:
“靈訣是一種功法。不過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隻有對能夠修煉靈力的人才有用。”
“靈力?”
“確切的說,是靈魂之力。每個人都有靈魂,可每個人的靈魂力量並非一般強大。隻有靈魂力量足夠強的人,修煉了如靈訣一般的功法,吸納天地元氣,便可以逐漸鍛造靈魂並控製和使用其力量。這比一般的修習武功所得來的力量要更加強大,因為無論何門何派的武功,依靠的無非是外門鍛體或是內功氣息。而靈力則不同,它依靠的是靈魂和意念的力量。而這種力量,雖也有極限,卻往往要比肉體能夠承載的力量極限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