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周先生，這是您要的最近三年，彙豐分部現存的所有收支的賬目！隻有這些了，還有一部分不知去向。”一個身穿絲綢唐裝、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抱著厚厚的一摞賬本走了進來。
“嗬嗬，司馬先生請坐，小光，給先生倒杯水，今天若不是司馬先生，說不定咱們就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先生請坐！”
周良待司馬先生坐定，接過劉小光遞過的一杯水，雙手平端，腰微躬，將茶遞到司馬常麵前，恭聲道：“今日周良意氣用事，差點闖下大禍，多虧先生及時趕到，周良這才得以懸崖勒馬，周良在這裏向司馬先生賠不是了，還請司馬先生接下周良的這杯賠罪茶！”
司馬常慌忙起身，雙手平推，忙道：“使不得啊，周先生是主，司馬常隻是小小幕僚，當不起此等大禮，周先生切莫折煞老夫……”
周良朗聲道：“司馬先生這是不接受周良的歉意，還是覺得這樣的賠禮太輕了？”話音未落，不待司馬常解釋，他便轉過身，遞給劉小光一個眼神，大聲喝道：“小光，拿槍來！”
他接過槍，飛快的拉開保險、子彈上膛，遞到司馬先生的麵前，表情嚴肅的說道：“司馬先生，您還是在責怪周良，這把槍您拿著，周良站著不動，您老說打哪就打哪，你看這樣成吧？”
司馬常一張老臉通紅，雙手擺的像風扇，結結巴巴的說道：“周先生，司馬常決無怪罪您的意思，還請周先生收回槍，有話好好說！”
“噢，看來司馬先生是不願碰這等凶器，你看這樣好吧，這槍我拿著，您老說打哪，我就打哪，這樣就好了吧？”周良對於司馬常的聲音恍若未聞，拿著槍指著自己的腦門，臉上的表情分外嚴肅。
一臉汗水的司馬常慌忙之下，連連後退，不巧，恰好仰坐在沙發上，分外狼狽，咬咬牙，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周先生，您究竟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啊，僅僅是想向您賠不是，僅此而已，您是不是想多了？”周良動作、神態依然保持不變，悠悠說道。
司馬常長出了一口氣，身後終於有了可以依靠的東西，緊張的情緒平複下來，調整一番情緒，這才說道：“周先生是明白人，咱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您究竟想如何？”
“嗬嗬，好一句明白人！既然司馬先生都敞開了天窗說亮化，再這樣表演下去就顯得我周良不地道了，直說吧，我不會在這個位置呆的很久，相信憑您老的政治智慧應該明白，像我這個年紀就能做到這個位置，憑得絕不僅僅是能力，還有……”
周良說到這裏，頓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的把話咬出來，“還有就是，背、景！”
見司馬常輕扶山羊胡，一副思考狀，周良並沒有打算停住嘴，給他思考的時間，“司馬先生，您認為，就目前而言，我走了之後，彙豐分部的這個位子會是誰的？張煌、朱流，或者是……您！”
司馬常抬起頭，一雙昏黃的眼睛罕見的閃過一道精光，直勾勾的盯著周良，“我也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