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悠揚的樂音中不停的旋轉,輕躍……回首顧盼間,盡顯得風華。
一曲終了,柳晨妝完美收姿。
沒有掌聲,沒有讚美,所有觀舞的人都還沒從剛才的樂中,舞中回過神來。
榮璧亦有些驚愕,縱使他後宮粉黛三千,個個皆是絕色,卻也不及她顧盼間的絕代風華。盡管他宮中舞姬成群,人人都乃舞中佼佼者,也不如她舞得那般靈動妖嬈。仿佛她長袖一揮,曼腰一轉,這世間萬物都失了顏色。*
他不禁揚了揚嘴角,很快又歸於了平靜。
柳晨妝舞完一曲,知道接下來便沒有自己的事了,對著觀眾欠了欠身,最後再看了一眼榮璧,卻不想正對上他的目光,不禁慌亂的轉了頭,足尖一點,飛入了二樓的雅室之中。
“大哥覺得這柳晨妝如何?”榮暄為他斟了一杯酒,問道。
榮璧拿起酒杯,放置鼻尖輕輕一嗅,歎道:“明月樓果然是名不虛傳,”說著,仰頭將杯中酒釀一飲而盡,“果然是好酒。”
榮暄微微一笑,話外之音他自然是明白,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下個月,飭澤國三皇子赫連夙玉來訪,不如召她入宮,讓她在會賓宴上獻舞,一則可以彰顯我瑨國之大國風采,二則……”榮暄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以他們的默契,榮璧一定懂他的意思。
“異國使臣來訪乃是國家大事,豈能讓一個青樓女子辱了我皇室尊嚴。”
“不過就是身份問題,聽聞聽聞齊州刺史蘇修隱有一女兒在三年前走失了,且這蘇修隱又十分忠心,隻要大哥一道旨意,誰敢不從?”榮暄繼續勸道。
榮璧見他對此事如此上心,不免有些疑惑。再加上他對她確實有幾分想要探尋的欲wang,於是便允了。他點了點說道:“四弟想得甚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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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邕宮內,瓊樓玉宇,畫棟雕欄,廊腰縵回,流水觴觴。其主殿泰和殿更是金碧輝煌,紅毯鋪地,金龍繞梁,無處不彰顯著高雅貴氣,威武莊嚴。
榮璧一身明黃色龍袍,稱得他身姿挺拔,盡顯王者之氣。他負手立在窗前,身後跪著兩名戴著魘鬼麵具的黑衣人,恭敬的說道:“屬下參見皇上。”
“去查這個人的背景底細。”榮璧轉身遞給黑衣人一張紙條。
黑衣人看了紙條,收入懷中。“屬下遵命。”說罷,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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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當芸娘領著榮暄帶來聖上口諭的時侯,柳晨妝正在幽雲小院的梨花樹下練舞。見榮暄來了,便止了舞步,悠悠的向榮暄行了一禮,喚道:“沐王爺。”
榮暄有些不屑的抬了抬手:“柳姑娘不必多禮。今日本王是來傳聖上口諭的。”
柳晨妝心中一悸,也大概知道是事情成了。她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憂傷。歡喜,這本就是她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結果。憂傷,皇宮從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宮中勾心鬥角,人人自危,她若入了宮,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芸娘見晨妝沒有反應,晃了晃她的衣袖,低聲提醒道:“晨妝,還不快聽旨。”
柳晨妝回過神來,雙膝跪在地上,垂首聽旨。
“聖上口諭,近日聽聞齊州刺史蘇修隱尋回失散愛女,朕甚感欣慰,又問其女舞藝超群,惠質蘭心。特許三日後入宮,教洛宸公主習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