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靖點醒了慕容光。從前小心翼翼的走著,俯首稱臣,低調行事,但終於會迎來這一天,自己心知肚明何必束手束腳。
慕容光踟躕的是一個理由,一個公然造反的借口。
皇上暴戾凶殘,他的一個態度本來可以當做很好的由頭。但如今他的不作為,反而讓慕容光有些不知所措。
子車靖何嚐不知道他的想法,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更加著急。
不過是個由頭,沒有便自己編一個。真不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信不信。
當晚,慕容光想了個主意,自然就去尋子車靖定奪。昨日的事,居清墨有些擔心,想勸的話含在嘴裏沒有說出口。
二人倒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子車靖讓了座,請了茶。慕容光泰然自若,也不多客套解釋,開口直奔主題。
要成此事,必須借更多人之力,所以他預備聯絡在南方的父親。
“公子可是選好了去見慕容老爺的人?”子車靖問。
“人選還未定,不過也出不了身邊跟著的幾個人。”慕容光想過,但定奪不出,也想聽聽子車靖的意見。
“嗯,此事確實得慎重。慕容老爺身在暗處,若是招了皇上注意就不好了。具體人選,還是叫了眾人來了再議罷。”子車靖點點頭,確實,正是用人之際,誰都走不開。
放下茶碗,慕容光提了聲調,放鬆了些問道“這幾日也不見安泰走動了,他的傷可還好?”
子車靖微微一笑“哪是他不願走動,分明就是鈺蕭不許。公子可沒見那架勢,真是不差當初安泰管我的樣子。”
“哈哈,這麼說來,我也時長沒見鈺蕭了,原來是在先生這裏啊。”
“安泰傷得重,完全好了怎麼也需個把月,倒是累了鈺蕭前後照顧,還真是多謝公子借人來呢。”子車靖說著,笑意更深了。
“先生若真是心裏敬重我家公子,昨日何必說那些話。”冷不丁的居清墨插嘴一句。
他這麼一提,二人都是一愣,子車靖一時間不知怎麼答話。
“昨日公子教訓的是,背後議論確實不該,那清墨便要當著麵說了。”居清墨則繼續說著。
“先生知道的,公子身上的責任重大,但就因此,才更需要謹慎行事,多少雙眼睛盯著公子的一舉一動,一時難以抉擇也是有的。先生不幫著勸慰,反倒是責備起來了,如此就合禮儀了嗎?”
居清墨壓著不悅,語氣中帶著責問。
“清墨!”突然間這是怎麼了,慕容光訝異。
“清墨,”子車靖的聲音同時響起“當日之事,我與公子之間自有定奪。若是清墨覺得在下僭越,日後公子的事在下也不多嘴。”
“先生,清墨不是……”慕容光急著解釋,被子車靖伸手阻了下來。
“此事若不說清,日後成了各自心結才是不好。”這是對著慕容光說的。
“當時的話說的衝了些,也是我心下著急,沒有顧得公子的心情,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子車靖當即起身抱拳行禮。
慕容光忙擺手“哪裏哪裏,先生言重了。”
“清墨教訓的是,你我之間就應該以誠相待”子車靖話語帶著歉意。
他的態度讓居清墨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想過自己此番話後的下場,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隻是站在原地沉默。
“去叫眾人來罷,我與先生有事要商議。”慕容光開口,
“是。”居清墨的臉色不好,淡淡的答了一句就退了。
“清墨唐突先生了。”慕容光苦笑道。
“這些話憋著反倒不好。”子車靖頓了頓,輕描淡寫的加了一句“不知今日公子可有注意,清墨似乎有心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