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禮儀繁多，君子之道，難道隻為掩飾過錯與臉麵？乎與不乎，唯有荀子識得時務，此為老朽特來小聖賢莊之意而非去拜見萬章掌門，聖賢莊孔孟門第的原因，法與儒的結合當今唯有汝等一人，顯學在老朽眼中，僅此而已。”魏轍眼神清澈，毫無虛假讚歎之意，吐露之真誠，令向來鄙夷鬼穀的荀子咋舌。
“他可留在小聖賢莊，然，吾不會教他任何東西。”荀子已做了最大的妥協。
“也罷，這樣足夠。”魏轍點點頭。
“多謝荀夫子！”禦川作揖。
“先別忙著謝，吾等留你下來，你若不能證明你有何等本事能夠呆在小聖賢莊，老夫可不會念及汝師與老夫交情。”荀子望著滿院枯葉振振有詞。
“嗬嗬嗬…荀夫子還是一樣不近人情啊…”魏轍無奈笑。
“汝喚何名？”荀子問。
“回夫子話，小的單名一個川字”禦川道。
“…也罷，以後儒門求學，喚你子川。”荀子若有所想。
“子川謝過荀老夫子。”禦川拜謝。
“那麼，魏老請回吧。”荀子開始送客。
“哈哈，既是滿足了老朽的心願，那多謝荀子了，老朽這就告辭了。”魏轍起身而去。
“師父…”禦川欲追去，卻被荀子一手拉住。
“汝師有要事欲辦，汝不可追。”荀子皺眉。
“師父要去辦事？為何他從未與我提過？”禦川驚。
許久不見荀子回答，卻隻能任師父蒼老的背影越加遙遠，不知為何，禦川心頭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離別，恐怕再無相見之日。
……
“通古，過來。”
經過涼亭而去的玄袍少年被人叫住，少年疑惑之餘向涼亭中的老師走去。
“老師喚通古，不知何事？”少年雙眉濃厚，一雙細長而明亮的眸子波瀾不驚，在禦川瞥見他到現在為止，他的表情便一直停留於一種。
“以後你便帶著他學習吧。”荀子道。
“謹遵師父之命。”少年行禮。
禦川嘴角抽搐，這個少年難道是麵部受過傷嗎？從頭到尾一點表情沒有，眼神與其說波瀾不驚還不如說沒有睡醒吧…
丟下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荀子踱步走出了涼亭。
寒風瑟瑟，禦川感受不到日之後便是立春的氣氛。
行走在廂房的回廊之間，轉過一道又一道的泥濘小路，布鞋卻不曾粘上一絲絲泥土。
“不掃落葉，原來如此。”禦川道。
身前疾步行走的玄袍少年突然停下來，轉身問禦川：“你說原來如此，那你可知為何不掃落葉？”
“不就是因為這個嗎？”禦川跺跺腳。
少年的眸子突然閃亮了起來，雖然看不出他表情的明顯變化，禦川卻能感受到他此時此刻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