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太短暫了。
小女孩清冷的麵容自然不會表達出什麼，隻是看著張言軒的小動作，嘴角抽了抽，便不再理他了。
地上的藥材確實是有一部分沒有用處了，由於采集的手法不合格，有沒有玉盒等東西來保存藥材，藥效什麼的都流失光了，隻剩下空殼一般的枯草而已。
拿來當柴火都顯得少。
不過，也僅僅是有一部分而已。一些還有些殘餘藥效的藥材也被她丟了出去，自己當然要拿回來；還有一些比較低級的藥材，那是相對於她而言，對自己來說還是有那麼些用處的。
找一找總是會有的。
張言軒翻翻撿撿的，總算將包裹填充至原本的一半大小，這才心滿意足地背了起來，再繼續趕路。
小女孩全程看在眼裏，無語至極：這得多無聊，撿了一兩個時辰啊！
她才不會知道張言軒弄到這些藥材是多麼的艱辛，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丟了吧，因為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也沒什麼作用了。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月上頭頂才找個小山洞休息。
隻是兩人之間的空氣有些沉悶，壓得人有些胸悶氣短。
是不是因為要離開了呢？
張言軒自是明白小女孩會離開，早晚的事，因此想多做一些“怪事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看著麵前漂亮得像個瓷娃娃一般的小美人兒，張言軒想說些什麼，卻總是開不了口，生怕打破了沉默，令對方反感。
“你不覺得空氣很沉悶嗎？”小女孩開了口，聲音很好聽。
“額？”張言軒還有些發愣，迷惑不解地看著小女孩，眨巴著眼睛。
“看來這不是我的錯覺啊！”
小女孩點點頭，皺了皺眉頭，走出了山洞。
張言軒看到她出了去，也連忙跟上，環視了一下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夜晚的樹林黑得不像話。
小女孩沒說什麼，隻是她的眼睛很亮，在發著熒光，冰藍色。
“這是瞳術‘藍線海’，它會將周圍的景色以藍色的線條反映到施術者的腦海裏。兼具夜視、破妄和窺則。”
小女孩淡淡地解釋著，撲扇著長長的好看的睫毛，煞是可愛。
張言軒忍著被看得一清二楚的怪異的感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以後也會選一門瞳術來修煉。
小女孩繞著小山洞走了一圈，環視了一周也沒什麼發現，便準備離開歇腳點，再去更遠的地方查看一下。
沒想到自己的手腕卻是被張言軒給拉住了，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怕夜晚不安全，凶獸此時也是活躍著的。
沒有拒絕，小女孩收了瞳術，就這麼被張言軒拉著進了山洞。
兩人靠在同一側。小女孩側著臉看著張言軒，而他則是低著頭，身體有些緊繃。
她的手腕好滑啊，而且嫩嫩的，有些涼。張言軒不敢抬頭看向小女孩一側，而是有些僵硬著身體，繃著臉看向山洞口。
左手不自覺得下滑，慢慢地滑到小女孩的手，沒想到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張言軒突然完全沒了思考，就隻剩下手裏傳來的溫熱的觸感。
好不容易回過神，眼角的餘光看向小女孩時，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苦笑了一聲，張言軒摸了摸鼻尖，臉色通紅地將頭輕輕側向小女孩那一邊，慢慢地睡著了。小女孩微微睜開眼，嘴角輕輕翹起，聽著他細細的呼吸聲，也入眠了。
深夜裏的東野嶺，死寂而危險。可今晚，又增添了一些溫暖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