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有點幹,沈奕霖咽了咽口水,伸手推了一下藍依,“藍依,到了。”
藍依動了一下,嘟噥一聲,不過卻沒醒來。沈奕霖又推了一下她,“醒醒!”
“不要吵嘛!”藍依撥開沈奕霖的手,聲音嬌嬌軟軟的,“人家要睡覺。”
沈奕霖樂了,稍微伏低身子,忍著笑問她:“知道你在哪兒嗎?”
“不知道。”還是那嬌嬌軟軟的腔調,“你幹嘛不睡覺?”
這是睡糊塗了,竟然問他幹嘛不睡覺,沈奕霖挑了挑眉,學著藍依的語氣,“人家沒地方睡。”
以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大概是因為夜深人靜,而且身邊沒有他人,沈奕霖才會這麼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他說完後,竟然還很期待藍依來下一句,結果藍依什麼都沒說,她又睡過去了。
這麼安靜的時刻,這麼封閉隱秘的地方,鼻腔中是讓他隱隱興奮的香味,身邊的女子有著一張他魂牽夢繞的麵孔,如果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起老天爺給他安排的這個時機。
沈奕霖麵對空前的心魔考驗,他在情感和理智中搖擺,理智一遍遍地叫他離開,情感正好相反。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藍依,喜歡她柔柔的笑容,喜歡她軟綿綿的嗓音,更喜歡她和某人神似那張臉。
從第一次見到她起,他就在暗暗地關注她,即使後來把她調離身邊,他依然忍不住去留意她的動向。每天早上經過大堂前台,他都特意放慢腳步,就是為了聽到她那一聲“早安”和看到她甜美的微笑。
那段時間顧雲蕾忙著輔導女兒的功課,忙著應付娘家侄女的婚禮,不知不覺就冷落了他,而他的心就在這時候悄悄地,悄悄地往外挪。雖然沒有走遠,雖然沒有離開,可是已經不如當初般純淨了。
周年慶典晚會上,她一曲《愛蓮說》驚豔全場,也讓他深深地著迷,那樣美的舞姿,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即使知道那隻是表演需要,可他還是看得全身燥熱,他把她當成了“她”。
當她的目光和他在空氣中交彙,她看著他低眉淺笑時,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得到她。所以,他臨時安排了一場交際舞會,用不能見光的小手段讓她當了他的舞伴,也是為了給那些窺覬她的人一個暗示。
沈奕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既然決定了,那就應該勇敢去做,像他這樣身份的男人,家裏一個外麵一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別人都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藍依……藍依……
沈奕霖在心裏叫著藍依的名字,慢慢地伸出手,一點一點地靠近藍依的身體。他在黑暗中找到藍依的手,並且把藍依的手放在掌心中,輕輕地摩挲。她的手很秀氣,很軟,很暖和,很光滑。
這是沈奕霖第二次碰到她的手,第一次是在周年交際舞會上,那時她的手心濕濡濡地出了一層汗,他從她僵硬的姿勢中感覺到她的緊張,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
跳最後一支舞時,他試探地摟住她的腰身,可她並沒有拒絕。這讓他有些竊喜,原來她的拒絕是分人的,因為他剛在不久前才知道她拒絕了某個有頭有臉的人。
那個來參加慶典的“領導”把他拉到一邊,指責他不夠意思。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領導”告訴他實情他才知道,她為了拒絕“領導”的示好,告訴人家她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