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雲生見易行隻用兩招,便將嶽丈大人打殘,想想剛才與易行對招,才明白易行真的是對自己手下留情,這時再顧不得人群中發出的嘲笑,喚來幾個上塘武校的學生一起,將李飛花和李成天扶起,狼狽而去。
易行微笑著向四周人群拱手鞠躬,眾人齊齊鼓掌。貝茹命胭脂行的夥計,高高興興地捧著易行簽過字的聘書掛框入店張掛,來賓們紛紛上前道賀,隨後各自進店購買胭脂粉餅,逐漸散去,供奉師的掛牌禮便告一段落。
簡影、易行等人正欲向何渠、貝茹辭別,這時打店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先前想看易行玉牌的青衣男子。他走到易行身邊說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今天你兩次留手,隻怕是給將來留下兩個禍害啊。”
易行道:“原來是你,你怎地不走,還想搶我的玉牌牌嗎?”
那男子笑道:“不會不會,我看你功夫很是特別,有心向你討教。”
易行不高興道:“方才我問還有誰想要挑戰,你又不應聲?”
簡單也冷眼回道:“你這老頭好生無禮,明明想搶我們的東西,卻說什麼討教。掛牌禮已經結束了,恕不奉陪。”
那男子道:“既如此,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簡單哼了一聲,拉著易行便走。
簡影好奇地問道:“這人是誰?看上去是個武道高手。”
簡單道:“管他是誰,他要敢來,就讓易行好好教訓教訓他。”
那青衣男子仍在身後,聽見他們的輕聲對話,忍不住麵露微笑,心道:“好有趣的一家人!”
而那無心也多瞧了兩眼青衣男子,心想:“此人目光湛然,神氣逼人,定是神通境的高手,他找易行何事?難道也是為那十二辟支永壽功法而來?”
無心既留了心思,便遲疑未去,又走進美人計胭脂行買了兩盒胭脂,悄悄盯防著那位青衣男子。那男子盤旋良久,似在等人。約莫過了一刻鍾,便有一女子、一老者走來。
那女子高興地叫道:“爹,你什麼時候到的?等久了吧?”
青衣男子笑道:“你呀,每次都要爹爹等你,好無規矩。”
那老者躬身道:“老薑見過神主。”
青衣男子道:“無須多禮。走吧,去那邊的五味軒,我給眉兒點你最愛吃的膾鱸魚。”
那女子便是華眉,聽說有膾鱸魚吃,便扶著青衣男子的胳膊笑道:“還是爹對我好。”
老者便是薑進酒,也笑道:“老薑也有口福。”
青衣男子自然是華魔了,隻聽他哼了一聲,說道:“你可沒口福,老薑,今天罰你隻準看,不準吃。”
“這……”薑進酒麵有慚色,訕訕地問道:“為何?”
“為何,我問你,你的身份玉牌呢?”
薑進酒心頭一顫,忙告罪道:“老奴有罪,老奴該死。”
華魔威嚴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先去五味軒再說。”
三人坐定,薑進酒期期艾艾地把當晚情形說了,華眉聽得惡心,氣道:“怪不得當時我聞到一股異味,你們男人好惡心。”
華魔卻是哭笑不得:“老薑該死,比賽就比賽,怎麼把身份玉牌也搭進去?你不是不知道鈞天會的規矩,凡持有玉牌者,便可要求鈞天會做一件事情。”
薑進酒辯解道:“我看他還是個孩子,怎麼懂得真氣入腎脈、催動膀胱經的手法?我想自己是必贏的,我若贏了,便可打他一拳,正好一拳將他打死。可誰知道……唉,當時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勾引他來跟我賭,順手就把玉牌搭進去了,我認為穩贏的,真的……”
華魔哈哈一笑,繼而沉吟道:“此子功夫很是特別,而且,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武道境界。你輸在他的……噓噓之下,實屬正常。”
“神主與他動過手?”
“沒有,適才他在供奉掛牌禮上,兩招便打殘了挑戰他的上塘武校的校首李成天。”
華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厲害,那應該到賢師境圓滿了?”
“賢師境圓滿,是化勁成就,真氣便可傷人,但易行出招,拳腳中雖有化勁,卻還沒有凝氣成質、凝氣成形的跡象。”
薑進酒道:“那孩子頂多十六七歲模樣,哪裏能到賢師境圓滿!照神主的描述,最多就是賢師境初期。”
飄渺界武道境界,學仁,君子境用的皆是凡人的蠻力。儒者境需靜坐入定以修明,逐步形成內力真氣,得丹田小腹圓隆,氣海充盈者為儒者境圓滿。賢師境則可自由催動真氣,直至凝氣為質,形成化勁之無形氣拳、氣劍,則賢師境圓滿。聖明境需煉氣還虛,可瞬間吸納、調度天地間的靈氣,以助修為。至神通、道化境,則統稱為通玄境界,神通莫測。一般人,修煉至賢師境至少需要三十年,即便是練武的奇才,也至少要二十五年,所以三十歲以下鮮有賢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