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由於天門鎮來了許多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本來偌大的天門鎮此刻顯得有些狹小了。這在另一方麵反應了三江鏢局的威信力之大。但這對於陳芳兒來說,找人的難度肯定又加大了。
陳芳兒信步走在街上,無疑是這街上最大的亮點,一身鵝黃紗衣,再配上她那絕美的麵容,仿佛是不食人間的仙子,引得大家紛紛觀看。陳芳兒也見怪不怪,走在人群中氣定神閑,視若無睹,一點看不出表情的變化。
陳芳兒一時也不知道到哪去找陳嫣便在路上隨意的閑逛。不知不覺間陳芳兒路過一家府邸,隻見這家府邸好不氣派,門口兩旁各站兩個家丁。門上高掛一塊牌匾“三江鏢局”,而在三江鏢局門前不遠處的一個廣場上,一群人正在忙著搭建東西。陳芳兒猜測這應該是三江鏢局忙著搭建三日後比武的擂台。
正當陳芳兒要離開此處時,忽然有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三江鏢局門口。從馬車中走出一個人卻是讓陳芳兒大感好奇,因為這個人全身黑衣,而且帶著鬥篷把這個人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這人到底和三江鏢局什麼關係,為什麼大白天的要這身裝束走進鏢局。
黑衣人發現有人在注視自己,便警惕的往陳芳兒看去,雖然陳芳兒看不到這個人的臉,但陳芳兒知道此時那個神秘人正在看著自己,於是陳芳兒向那個黑衣人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黑衣人又看了陳芳兒一會,便轉身徑直走進了三江鏢局,似乎這個人在鏢局內地位很高,在這個人走進鏢局時,門口的守衛都彎下了腰向他行禮。
陳芳兒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來到了一條驛道,不時間就有人騎馬飛馳而過,直激起地上的塵土飛揚,一時間道路塵沙彌漫看不清方向。陳芳兒心想這是進入天門鎮的一條主要通道,也許在這會遇見陳嫣。
就在這時,陳芳兒聽到驛道前方的一片鬆林間傳來一片廝殺聲。陳芳兒也不多想,便向那聲源處奔去。陳芳兒在一棵鬆樹下停住,看到十幾米遠處有十幾個人在打鬥。
而有兩個人卻沒有參與這場打鬥,這兩個人一個書生裝扮,手握折扇,一身白衣凜然而立,卻是無風而動,衣襟飄擺著;另一個人,虎背熊腰,虎虎生威,雙手插在腰間,瞪足了圓眼,看著眼前的廝殺。這倆人,陳芳兒認識,就是白氏二兄弟,白秋生和白魁。
陳芳兒淡漠的看著眼前的打鬥,從這些人的怒罵中,陳芳兒隱約聽出打鬥的原由。原來這些人,是為了爭搶三江鏢局楊鏢頭的女兒。雖然比武招親大會在三日後舉行,但這些人性子急,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
這時有一個人喊道:“那楊小姐非我莫屬,誰跟我搶,我現在就宰了他,讓他知道我手段的厲害。”說話的是一個滿臉黝黑,身材矮胖的人,手拿流星錘,以一敵三一點也不落入下風。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手握雙鉤的人譏笑道:“朱大山,就你那矮冬瓜的身材哪配的上楊小姐,還是讓我田一鼠來做這三江鏢局的乘龍快婿吧。”
這時,又有一個人笑道:“田一鼠,怎麼采花賊做夠了,卻來這討女婿做,不拍楊鏢頭知道了一掌拍死你。”
又有一個人笑道:“前幾天我路過天水鎮,在一家叫做醉風樓的酒樓喝酒時,聽說他們的主廚逮到一個采花賊,並把他在樹上綁了一夜,那個采花賊是不是你呀,哈哈。”
田一鼠聽到這,不禁臉有些紅,想不到自己那點窩囊事這麼快傳開了,便怒吼一聲向剛剛說話的那人打去。
就這樣,這場打鬥一邊打,一邊互相譏諷,許久也沒分出勝負。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沒有出手的白魁衝進打鬥的人群中。隨手抓起一個人,就朝著那人的麵部砸去,那隻有普通人半張臉大的拳頭硬生生的砸在那人臉上,隻見血花四濺,那個人一拳被打倒在地,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並且嘴上,鼻子上流出鮮血,牙齒都掉了幾顆。
白魁叫道:“一群鳥蛋,打半天也不能分出勝負。”隨後又一腳,踢在一個人的腰上,那人就這麼被踢飛十幾米遠,剛好掉落在陳芳兒腳旁,陳芳兒向那個人看出,隻見躺在地上那人吐血不止,麵色鐵青,看來肋骨被踢斷了好幾根。這一出手果然把剛剛打鬥的一群人鎮住了,剩下的人互相看著,雖沒有說話,但似乎心領神會,剛剛還互相打鬥的人便團結起來一起攻向了白魁。
陳芳兒不禁為白魁擔憂起來,怎麼說這白氏二兄弟也幫助過自己。陳芳兒向白秋生望去,但白秋生看不出一絲緊張,隻是站在原地不動,並沒有想要去幫忙的樣子,似乎他對自己大哥的實力很有信心。
白魁雖然以一敵八,剛開始有些手忙腳亂。可是,幾個回合後,白魁就發現這些人攻擊套路了,而且這些人表麵上是隻攻自己,可是誰都不敢冒然用盡全力,他們一邊打一邊還要防備旁邊的人會不會偷襲自己。白魁發現這個特點後,就有了對策。
既然是一團散沙,那就各個擊破。白魁看準一個目標後,便主攻這個人,其他人若不上來,他也不打其他人。果然不出白魁所料,這些人看到自己這方有一個人快招架不住時,卻沒有人立刻上去補救,好像希望那個人被白魁打死,這樣自己就又少了個對手
就這樣,白魁左踢右踹,猶如一頭闖入羊群的惡狼。幾十個回合下來,又有三個人躺在地上動不了了。白魁越打越興奮,而剩下的五個人卻沒有了鬥氣,隻是自我防禦,也不主動進攻了。這些人一上來就隻顧自保,不肯用盡全力。現在即使他們都用盡全力也不會是白魁的對手了,就算不懂武功的人,此時也能看出來,白魁勝局已定。
片刻功夫,又有兩人倒地,場上的局勢已經很明了了。這時,白魁抓住一個人的衣領,一把把他提了起來,正要一拳擊向此人的太陽穴,這一拳下去,此人不死也殘廢。田一鼠看著這一拳就要打下,也隻好無助閉眼等死。可是這一拳卻緩緩沒有打下,等田一鼠睜開眼時,卻發現眼前就要落下的拳卻被一個書生裝扮的白衣男子截下了。隻聽得白秋生說:“大哥,既然勝負已定,就放過他吧。”
田一鼠沒有想到眼前的大漢會如此聽那個書生的話,手一鬆把自己放了下來。能保住一命,田一鼠當然十分歡喜,連忙向白秋生道謝。白秋生,依然是那副謙謙有禮的樣子,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讓剛剛那種廝殺爭鬥留下的狼籍此刻也變得如此和諧。
此時,陳芳兒也走了過來,笑著向白氏兄弟打了聲招呼。之前,被白魁打倒在地的五個人也慢慢的爬了起來,雖然都沒有丟掉性命,可現在的傷勢也夠他們休養個幾個月了。白秋生上前走了一步說,“我兄弟二人也是路過此地,看到眾位在此打鬥,本來是想好言相勸,可是家兄性子火爆,沒控製住打傷了各位,實在是對不住,我代表家兄向各位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