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地爬上了關押蕭劍的柴房頂。
伸了個深深的懶腰,他忽然有了種解脫的感覺,現在,真的是被判處了終身監禁。除非,發生於墨西哥的那個時光隧道尚未關閉,而自己又能趕在它關閉之前趕到。
這,可能嗎?
苦笑著搖搖頭,又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外麵靜無人聲。相隔2200年,這裏沒有飛機,沒有汽車,星夜兼程,到達大洋彼岸也需數月功夫,更何況舟楫不通,想遠渡重洋難比登天。然而,不趕到墨西哥,意味著所有希望都失去了。
顧一同,這個名字永遠也不會忘記,正是他的假證詞,促使法院剝奪了自己申述的權利。
掰斷木窗欞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在輕微的幾聲“嗒嗒”聲過後,蕭劍已經飛身縱向了荒草叢中,他靜靜地潛伏於草叢中,窺視著周圍動靜。
那個小姑娘叫阿朵,阿朵的父親是何星主,何星主曾經問自己來自哪個星座,比阿朵父親級別高的還有總星主,他們共同屬於巫月教,巫月教的人居然會飛,而且力大無窮……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2200年前的春秋戰國社會,難道占星術橫行天下,還有各種異能?
小院內沒有任何響動。
貓起腰,踮著腳尖,輕輕地撥開濃密的草叢,不過是幾口氣吐納間,蕭劍就來到了離小院數十米外的山林,林間並沒有路,但依稀可以辨清下山的方向。
直起身,他深深地吐出口擔憂之氣,仰望了眼皎潔的月亮。時空轉換2200年,這月亮可半點兒都沒有變,還是那般圓,那般高,跟2012年沒什麼不同。它照著今人,又照見了古人,可知我蕭劍正在苦苦尋找回去的時光隧道?
“走人!”蕭劍輕吼一聲,力凝雙足,發力向前邁出大步。
“哧……”地一聲輕響,騰空而起的身體竟然被彈了回來,仿佛撞到了一堵海綿牆上,反彈力是如此之大。他大駭,眼前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竟然會被反彈過來?
不及多想,蕭劍重新深吸口氣,以更大的勁向前騰身而起。
“哧……”還是像剛才那樣,所不同的是,衝勁更大,反彈力也更強。
這一驚非同小可。蕭劍向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去。身前五六米處,手掌能感覺到軟綿綿的隔阻物,但視線中卻什麼也沒有。
也就是說,就在蕭劍身體不遠處,有一種類似全息門樣的神秘物體,隔絕了他通往山下的路。
怪不得何星主敢於將自己關在柴房內。
會飛的巫月教人、神秘的隔絕物,一時間在他心裏打上了個巨大的問號。
然而心猶不甘,他沿著能觸覺到的神秘物體,緩緩探摸過去,試圖找到扇通往山下的路。很明顯,那隔絕物呈圓弧形,和小院相距數十米,像個環形包圍圈將它包在裏麵。
在走到小院窗戶的相反方向時,蕭劍依舊未能探到出口,耳中卻傳來了細微而有力的聲音,何星主與三個黑衣人正在練一種詭異的功夫。
何星主頭下腳上,倒立著懸浮於半空;三名黑衣人分站三個星位,手掌中各自射出兩股閃著細綠色光芒的能量,這些能量彙聚到何星主腳心後,又在貼地的頭頂部位放射出三股更為強大的綠色能量,分別輸入三名黑衣人的頸部。
那些細微的聲音,正是能量相互交織而發出的“挲挲”聲。
良久,四個人恢複了正常,擦拭著汗水席地而坐。
“星主,神仙傳授的穿雲術,我們隻練到初級,就花了整整一百年時間,何日才能練到像總星主那樣來去無影的最高境界啊?”一名黑衣人邊擦汗,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