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抬頭看去,隻見雷睿一臉桀驁地走進來,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道:“殿下,我來討杯酒水喝。”
“嗬嗬,好說。”十皇子熱情以待。
王銘一愣,略感奇怪,不知雷睿在演哪出,像他這樣的人,能放下身段來蹭酒?而且他竟能毫不避諱地與十皇子同桌,其父雷毅可是太子派首,十皇子竟也十分熱情地答應了。
雷睿連飲三杯,眼珠晃動,似乎想說什麼,但說不出口,略顯尷尬。
“你今天怎麼來明月樓了,不去那春風樓喝花酒?”
十皇子一本正經地問道,可在王銘聽來是十皇子有意諷刺,不由譏笑一聲。
“你笑什麼!”雷睿怒瞪王銘,又道:“我雖逛青樓,上花船,但我僅是喝酒聽曲聊天!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至多推拿一番!”雷睿又怒又急地解釋著。
“男兒本色,何須遮掩。”王銘一副我懂你的欠扁模樣。
“你。。。。”雷睿欲還嘴,卻收住了,又喝了杯酒。
“好了好了,兩位別吵了。”十皇子笑著勸道,“雷睿你究竟有何事?快快道來吧,一會讓人看見你與我一道,傳到你父親耳中,又免不了一頓重罰。”
“哼!我是我!我父親是我父親!我與殿下一道怎麼了?他還能殺了我這個兒子?”雷睿滿不在乎道。
王銘與十皇子皆是一笑,沒有說話。說不定還真有這可能?
待雷睿平靜之後,他注視著王銘,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交。。。交個朋友吧!”緊張之中帶著期待,還有一絲尷尬。
此話一出,王銘隻能說驚了個呆!雷睿居然示弱了!
“呃。。好。。隻是。。”王銘腦袋飛速運轉,想著是什麼原因,讓如此桀傲的男子主動放下了其與生俱來的高姿態。
“這就夠了!殿下,告辭。”雷睿起身欲走。
“等等!。。為什麼?”
“我隻佩服兩種人!你是其中一種!才能勝我!所以,你現在有資格跟我爭璿妹了,朋友。”雷睿說完輕哼一聲,快步離去。
王銘聽完,又是無奈一笑。璿兒可是我的人!說什麼我有資格去爭?還是傲得讓人厭惡,但結合種種來看,雷睿應是真心實意。
至於幾個月前的刺殺事件?誰讓他是帝都公子,太尉之子,而我隻是無名野小子,鄉村貧民,湊巧我們倆又搶同一個姑娘,湊巧大壯還打了他,湊巧他又是個心傲之人。王銘這般想著。
“嗬嗬,恭喜啊,能讓雷睿認同的人可不多。在他眼中,人隻分為兩種人,一是其認同的,二是不認同的,至於皇子?宰相?太尉?那都是無關緊要的。而你,在他最自傲的詩才方麵勝過了他,所以你們二人鬥嘴之時,我總覺得多了點什麼。”十皇子笑道。
“什麼?”
“不像敵人,更像朋友。”
“殿下說笑了。”
王銘應道,心中暗想---佩服兩種人?那另一種呢?
酒足飯飽之後,王銘十皇子二人又一同湖邊垂釣閑談。
就這樣,日子似乎平靜悠閑,一天天地過著。。。。
星耀曆502年的最後一夜。星耀人稱之為“春元節”,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林府也不例外。
王銘獨自一人靠窗坐於房中,靜靜坐著,靜靜的。。。滿目憂傷,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隻是這月不夠圓,也不夠亮。不過王銘似乎舍不得移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不知是否看得久了,王銘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一直揉到雙眼泛紅。。。。
“唉。。不是原來的星空,也不是原來的月亮。”
“一年了啊。。。春元節。。春節。。元旦。。”
這時,“咚咚!”叩門聲從外麵傳來。
“大哥!大嫂叫俺來看看你,你咋了?大哥。”
“我沒事,別來打攪我。”
“哦,可是大哥,俺看見雷睿正和大嫂一道呢,那小子不知從哪搞來的新鮮玩意,叫什麼煙花,老漂亮了,俺擔心那小。。。”
“我說了別來打擾我!”王銘吼了聲。
“哦。”大壯撓了撓頭,離門而去。
“煙花。。。這裏也有煙花。”王銘低語,很低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