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轉到門前，溟修玥一腳將其踹開了。
慕容緋：“我還是頭一回看見你這樣。”後半句他沒說，看見堂堂冥王踹門。
溟修玥：“……滾！”
兩人鬥嘴間院中忽然白光一閃，天空簌簌地落下了雪花般的白色碎片。一陣紅霧自屋中飄出，彌漫了整座溟府。
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白色的亮片散後，溟府正堂的大門敞開著，裏麵屍橫遍地，處處都是兵器的劃痕，打鬥的痕跡。
一個青衣的女子跪在堂中，一動不動，從背影來看，像是艾茉。
“女兒！”艾洳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女子，痛哭不止。
幾人轉到正麵才發現艾茉臉色發青，臉上幾行鮮血，顯然已是死了許久。神情像是極其悲慟，但因為有些扭曲，讓人覺得又像是恨極了什麼。
“她是被一劍刺死的。”溟修玥冷著臉開口，“看她腹部。”
眾人低頭這才瞧見艾茉的腹部一片暗紅色，一個黑色的劍柄露在外麵，因為實在太短，又被一部分披肩擋住，眾人一直都沒有看到。
樓小秋蹲了下來，坐在艾洳身旁拍著她的肩，“您別太傷心了，咱們去看看她的靈魂還能否喚回，若能喚回，咱們就都能問清楚了呢！”她努力安慰艾洳，自己卻紅了眼眶，越說越紅。記得今早還在街上碰上了她，若晴姐還和她鬥了幾句嘴，兩人還差點打了一架，還記得她強行拉著若晴姐離開時兩人的神情，一個惱怒，一個氣憤，若晴姐還喊著：“小秋！你放開我！我要去和她戰個三百回合！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回想起那情景樓小秋發笑，笑著笑著眼淚卻不自主的從眼眶裏跌落下來，就這樣沒了，沒了。
轉眼間生命就這樣消逝，什麼也不剩。
就像那次屠城，昨夜還記得和父母歡聲笑語，今早醒來周圍鮮血淋漓，那景象就像是一場結束不了的噩夢。
她懂艾洳的痛，那種讓人猝不及防，窒息的痛，無法緩解。
夜千辰輕輕摟住她，“小秋，別看了。”
周圍不也一樣嗎？樓小秋心裏想。
一隻手捂上她的眼睛，“閉眼吧，女孩兒不適合看這個。”
樓小秋立馬抬手打開那隻手，“我又沒那麼矯情！”
抬眼發現夜千辰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她“噗”的一聲笑出來，笑完才反應過來，“你，你故意的吧！”
“別哭了啊，哭著多不好看，”夜千辰抬手用袖子擦幹了她臉上的淚，“你也說了可以試著喚回魂魄試試，現在就幹？”
“好！”小秋抬起頭，這一笑，心裏確實也好多了。
“兩位，可否幫個忙？啟動一下陣法。”溟修玥騰出一片地，劃破手指已經在地上畫好了招魂陣。
“好，”樓小秋看向艾洳，“夫人，您……”
“你們去吧，你剛剛說的也對。若是能喚回魂魄，一切都清楚了，有些事，我想我也要和她解釋清楚。”艾洳伸手合上艾茉的眼睛，將她輕輕放平後抬起頭，“謝謝你，姑娘。你很像我的大女兒呢。”
“是嗎？”樓小秋笑了笑，“其實，您也很像我的母親呢。”
“若晴？”慕容緋走出屋中，見藍若晴站在外麵沒有進去，手中拿著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在晃晃悠悠的燈籠下看著。
“在看什麼？”他湊過去，問道。一張皺皺巴巴的不規則小紙，像是從什麼上匆匆忙忙撕下來的，上麵寫的名字也早已模模糊糊。
“這個人你認識嗎？”藍若晴抬頭，“司徒篁。聽起來感覺很耳熟，可是我並沒有記得我曾見過這人。”
“認識。”慕容緋沉默半晌答道，“若晴，你這紙是哪裏來的？”
“屋中一個黑衣人身上的，像是剛死不久，因為紙還是熱的。”藍若晴將紙片遞給慕容緋，走到門口指認那個人。
突然，她“咦”了一聲，抬頭問道：“之前這裏的這個人去哪裏了？！”
聞言，幾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