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裏等,我去通知老頂,見不見你,老頂決定。”
說完轉身去了樓梯口不遠處的一間包廂,輕輕拉開門走了進去又把門再次合攏,陳耀慶打量了一下那個包廂,包廂門上一塊小小的銘牌,刻著洪福齊天四個字。
陳耀慶大概等了三分鍾,左邊男人才再次走了出來,站在陳耀慶麵前定定的打量了他足有一分鍾,才開口說道:
“老頂說讓你進去見他,我提醒你一句,要是你剛才說的話有假,就別想再走出來。最後,把你後麵那把刀交給我,如果你還能走出來,我會還給你。”
陳耀慶撩起上衣,從後腰處那把刀抽出來遞給他,男人掃了一眼他上身纏著的紗布,伸手接過刀讓開身體。
陳耀慶邁步走向洪福齊天,在外麵敲敲門,裏麵有人說了一聲:“進。”
陳耀慶推門而入,他本來以為裏麵的人應該會用三堂會審的姿態打量進門的自己,可是推門之後才發現,這間洪福齊天裏擺著一張麻將桌,此時正有四個人在打麻將。
陳耀慶走進來,四個人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四筒。”正對著門位置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留著光頭,穿著對襟的綢衫,左手托著一個紫砂壺,右手打出一張牌。
陳耀慶入門時見過洪爺,自然知道這個就是洪興的老頂,現任坐館,洪爺。
他的輩分太低,如果這間屋裏沒人問話,他四九仔的身份沒資格先開口,所以陳耀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洪爺胡了這把牌之後才抬起頭看了看陳耀慶,又低頭洗牌,隻是總算開了口:
“小子,半夜你從藍田來灣仔見我,說阿明被傷飛鴻刮你?你做了什麼事?”
陳耀慶語氣帶著些許恭敬,說道:“老頂,長青肥仔錢明哥一筆帳,我出去收數搞了肥仔,喪彪掃了明哥的場子抓走了明哥,我帶人救明哥和喪彪單挑,喪彪被我掛到醫院搶救,長青的觀塘紮fit人飛鴻就逼我出去見他,現在正在觀塘和九龍城的醫館滿世界找我,所以我才來見老頂,求老頂教我怎麼做。”
聽到他說砍了喪彪,麻將桌上的四個人都抬起頭看向陳耀慶,喪彪的名雖然在灣仔不夠響亮,但是也算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尤其在飛鴻觀塘清一色,可以說喪彪立下不菲功勞,可是眼下這個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後生仔居然就廢了喪彪?而且還是單挑?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坐在洪爺右側,此時出聲問道:“後生仔,按規矩吹牛是要被掌嘴的。”
陳耀慶知道這個中年人就是號稱洪興智囊的興叔,洪興社十幾個大佬,也意指洪興在香港的十幾個地盤,興叔是和洪爺同期的洪興社前輩,他的地盤在油麻地,算是洪樂社最有實力的大佬,畢竟能在油麻地插旗的社團屈指可數。
“興叔,我十五歲入洪樂,這點規矩要是都不懂,怎麼敢來見老頂,阿公和幾位叔伯要是不相信,現在打電話去藍田,問問,喪彪被我掛到醫院,飛鴻是不是在醫院放消息要掃我們的場,逼我見他。”
“阿大、阿二!”洪爺喊了一聲,外麵那兩個男人馬上推門走了進來,朝洪爺恭敬的問道:“大佬,你叫我們?”
洪爺捏著一張紅中,朝叫阿大的幹練男人說道:“打電話查一下,飛鴻在藍田的事。”
阿大連停頓都沒有一下,張嘴就說道:“大佬,這個小子進門之後我們就查過了,飛鴻頭馬喪彪現在在藍田聯合醫院急救,飛鴻在急救室外等人,的確放言要他出去見他,不然掃我們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