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whichgodgivesnobodycanban。Whichgodbansnobodycangive。
——【印】提魯瓦魯瓦
“你是路比,來自紅色的路比,象征灼熱火焰的紅色寶石。”她展開雙臂,自上而下看著他。背後,那對不斷閃耀著抖出潔白絨毛的羽翼熠熠生輝。
“你是沙菲雅,來自藍色的沙菲雅,象征冰清水滴的藍色寶珠。”他在高空中頂著寒風睜開雙眼,從一線微光中瞥見耀眼的聖潔光澤。然後伸出雙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因為無法改變地心的引力,隻得任由身體自由下落。
她的羽翼在扇動中不斷豐滿起來,耳邊的翎毛更是隨著翅膀震顫掀起的氣流來回波動,星星點點的微光就這樣自翎毛的尖端向上飄散開去,慢慢就彙成了一整個銀河。
他的眼睛像是閉上了。他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兩隻使勁向上摸索的手終於垂了下來,****上身背後的那對燒得焦熟的翅膀幾乎看不見羽毛,不知是因為周圍太過漆黑還是它本身沒有一絲色彩,從遠處看,他像是陷入了混沌之中。左邊的一隻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幾片尚存的肌肉黏連其上。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掛了下來,向著距離他六千七百多米的陸地撞了上去,可惜還沒來及觸碰,就被大氣層磨為了遊絲。
寶珠在她體內猶若星彩。那些超古代圖騰紋路在她身上得以蔓延,先是她豐滿的雙峰和纖細的腰部,然後是手臂和大腿。最後,它們占據了她姣好的麵容,在額頭的中心彙聚形成了一個圓圈。藍色的光芒透過紋路發出透亮的光澤,與白色的一塵不染的皮膚相輝映,好像整個海洋都映射到了天上。
寶石在他體內猶若塵土。他的羽翼由於受損過度慢慢消失不見,像無數次那樣,與耳邊同樣灼傷的翎毛一起化作黑色因子回到他的右手背上。超古代圖騰的紋路開始占據他的全身,發出暗淡的紅光,在他黝黑的身上一閃一閃,好像從地獄中重生的嗜血惡魔,又好像在地獄中終結的墮落天使。那些紋理在他的額頭上彙聚成了一個五邊形的鑽石圖案,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阻止他不斷下墜的身體,也無法讓他從這似真似幻的現實中清醒過來。
她向他飛去。她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到達了他的身邊,寬大的翅膀是他的歸宿,將他抬到她的身邊。她抱住他,他大塊朵頤著她柔軟的身體,觸摸著久違的具象化了的暖意。然後她把頭貼到他鮮血淋漓的肩膀上,兩瓣熱情的嘴唇在他耳邊上下開閉,末了,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他醒了,但似乎不是那麼愉快。他的瞳孔撐得老大,嘴邊不斷呢喃著什麼,但就是發不出聲音。他全身都在顫抖,瞪著她,想要抬起手來抓住她卻怎麼也做不到。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再次舉起雙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但全身的細胞都發了瘋似的撕扯著他的神經末梢。
疼痛。
難以言喻的疼痛,把他殺得片甲不留。
他的手落了下來,但她接住了他落下的雙手,把臉貼了上去,然後慢慢地,額頭上的“寶珠”與他的“鑽石”重合在了一起。
他笑了,他訴說。
她哭了,她回答。
然後,他們契合在了一起,平和而又溫暖,帶著愜意的微笑。微弱的紅色與閃耀的藍色在流轉,可以看見皮膚上的光線正在迅速流動。夜發生了變化,蒼穹變成了紫色的黑洞,將大地上的一切塵土與樹木吸了起來,飄在他們的周圍。
須臾,他張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她。他使勁搖頭,試圖擺脫她的擁抱,但她碩大的翅膀卻將他牢牢地扣緊在了懷抱中。他想要打開羽翼,卻被疼得縮了回來。他奮力扭動身子,但依然無法將額頭擺脫她的掌心。她死死地頂著他的腦袋,幾乎讓他窒息。
突然,他們的上空,紫色黑洞的裏飛出了一把漆黑的長矛,不偏不差,將兩人洞穿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洞在瓦解,所有漂浮在空中的一草一木全部掉了下去,揚起巨大的塵埃。
“為你,無怨無悔。”
銀瞳孔少年附身,向下落的他急降而去。
整個夜空的星子全部掉了下來。